夏韵儿也看出夏时雨的脸色很难看,吓得一时间竟然不敢在多说什么。空气中一片死寂,直到大帐外传来一阵争吵,以及一名女子呼叫韵儿名字的声音。
“ 族长,母亲叫我了,韵儿今日一定会猎到羚羊鹿的,猎到了我会带来送给你的!所以族长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话音刚落,夏韵儿便快速从大帐入口跑了出去,随后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甚至还有打斗声。夏时雨静静的走到帐布前站定,却迟迟没有撩开帐布。
黑金帐篷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穿过帐布,传到了夏时雨的耳朵里。夏时雨的脸色很是难看,但她还是仔细的听着那一字一句,仔细揣测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 什么第十九分家,那不是末分支的杂种吗?这里可是本家与本分支的营地,竟然也敢擅闯!看来今天不打断你们的腿,怕是这辈子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夏家的主子了!”
话音刚落,紧接着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以及一个年轻女子奋力挣扎的悲嚎声。想必是那女子一边叫喊着,与一旁的人扭打在一起,随后又哭着被人制服在地,最后只剩下女人的哭声以及踢打声。
“ 不要,不要打我儿子!是我管教不严,求求你们他还小,还不懂事,不是故意想要冒犯族长的。你们打我就好,打我就好!”
听到女子那声儿子,夏时雨微微皱了一下眉。虽未挑起帐布,但却在心中想道,十二岁以及不小了,此事就算自己不管,也不会怎样。最多就算是一场家族纠纷,最多的一顿毒打,会了结的。
想到这里夏时雨便打算转身离去,不想去管这些琐事纠纷。可谁料刚一转身,身后帐布后竟然传来一声稚嫩又十分凄厉的惨叫,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让夏时雨出面的情形。
“ 啊!你好生歹毒!你竟然折断了我儿子的手臂!我跟你拼了!”
“ 一只杂种的手断了就断了,你们给我按住她,再敢反抗我就打死这个小杂种。”
“ 你……你们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开我!”
夏时雨挑开那繁华厚重的帐布,入眼的是这样一幕。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自称是韵儿娘的女子,被两个穿着夏家影卫统一服饰的男子制服在地。
那女子满身尘土衣衫凌乱的挣扎着,十分狼狈。原本应该清秀美丽的脸,已经沾满了被泪水浸透的泥巴。而一旁的夏韵儿也是如此,只不过比起他的母亲,却更加凄惨些。
很明显刚刚被一通拳打脚踢的人,就是夏韵儿。他的右臂明显有些不太自然,不像是脱臼,倒像是骨裂后的变形。而那变形之处已经淤青一片,甚至有些发暗紫色,看来加害他的那人,是不留余地的下了狠手。
夏韵儿的脸色很是苍白,冷汗浸湿了他略微单薄的衣裳。只见夏韵儿被降服在地,身体因疼痛而颤栗着,发出轻声的哭泣,豆大的泪珠湿润了眼眶,很是委屈。
但他却又不服输的将嘴唇咬的发紫,不愿在发出一声痛呼,很是倔强的瞪着那个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男子。
那个男子,双眼又小又丑,眉毛也是歪歪扭扭的,整个人犹如一只骨瘦林柴的畸形猴子一般。只见那男人岣嵝着背背着手,抻着那又短又瘦的脖子,说话怪里怪气。就连那身夏家统一分发的影卫服饰,穿在他的身上,都是那么别扭,简直暴殄天物。
清冷的声音,充满了刺骨寒气与威严,夏时雨站在乌金大帐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人道:
“ 你们很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