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亮白的小点从那瓶口处被倾覆而出,一股白色的细流一般向众人身下的大山落去,不过落了不到十丈这股白色的细流就飘散而开,草萤一般飞舞起来,不少的亮白小点飞入草木之中闪烁几下就消失了,但是更多的则循着山脉的起伏一路而行且渐行渐远。
“跟上!”
那些人便紧紧尾随这那些发光的白点而去。
终于,在一处毫不起眼的矮壁前,那些白点飞到这里就纷纷的都落在了那处矮壁之上,随着那白色的光点越来越多,几丈方圆内都被照亮了,几个人影纷纷的落下,白光之中,为首的那一个一脸的阴沉也清晰可辨。
为首之人抬头看着空中仍有无数的亮白小点向这里飞聚而来,又不停的向那处不起眼的矮壁落去,便点点头,说道:“看来是这里了。”
然后他便不再言语,只是相身边几人示意。
几道寒光突然而来对准了那处矮壁就扑了过去,呼啸声中,那几道寒光在那矮壁处绞动一番之后,就听一阵“轰隆”声中,那些白色的光点顿时沸腾起来,山石滚落后,矮壁后面显出一个洞口来,自那洞中还有光亮透出。
“卞师兄,”为首的那人对着那洞中说道,“找你可真不容易,我们都来了,卞师兄何不出来叙谈叙谈呢?”
洞中一个人影遮挡了里面透出来的光亮,随着脚步声,一个人自那洞中走了出来,他一出来,这满天的白色小光点顿时兴奋起来,虽然并没有向那人身上落去,但却不停的围着那人的身子打转,点点的白光汇聚,照亮了洞中走出之人的面目。
这个被称作卞师兄的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平常无奇,唯独一双眼睛似乎比身边围绕飞舞的那些光点还要明亮。
他抬头看了看身周围飞舞的那无数亮白的小点,似乎苦笑了一下,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几个人,说道:“当年一念之差,没想到遗祸至今,屈师弟,你今晚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来找我,看来是不打算留着我了,对不对?”
“我们几个也是没有办法,卞师兄的心太大了,本来说好的共进共退,可惜卞师兄却总想着抛下我们一人独行,那就真是可惜了,既然卞师兄不愿与我等兄弟为伍,那当初给你的,我们总要拿回来才好,这样咱们才两不相欠。”
“嗯,你说得也不错,我的确是觉得你们几人有些绊脚,不过,先不急着翻脸,屈师弟,你说说看,如何才能放过我?”
“哼,你能给的,无非是前几日炼成的几颗丹药,不过杀了你之后,那些照样还是我们的,卞师兄,你说我们为何要放过你呢?”
“不然,屈师弟,你们的人数可比我炼制的丹药数量要多,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没办法一人一颗,到时候必然有几位拿不到的,那你们这些兄弟之间岂不是要起纷争了吗?不如这样,你放过我,我再开炉为你们炼制,保证你们一人一颗,如何?”
……
“说说吧,钱师弟,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的?”
“马师兄,这个不难推出来呀,你给我的那本书中就写道了,慑鼓可以克制几种妖兽,并且对于许多妖虫的克制效果更佳。说起来上一次见到马师兄取出来的那一堆储物袋后,我就觉得马师兄到宗外赚灵石必定不是像寻常弟子那样,或是采集灵草或是斩杀妖兽,马师兄可是用抢的,不是抢就是夺,我说得没错吧。”
“嗯,那是,诶呀,我可好长时间没有在敬事院领过差遣了。”
“对呀,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我才觉得马师兄用这慑鼓肯定不是去猎杀什么厉害的妖兽,更何况能被这慑鼓克制的妖兽,马师兄若是要斩杀,不用这慑鼓也是轻而易举,因此,马师兄让师弟我炼制慑鼓定然是要对付一些厉害的妖虫才对。”
“嗯,有些道理,你接着说下去。”
“剩下的嘛,其实就是从马师兄的为人方面考虑的了。”
马琥听了笑道:“哈哈,我的为人好像不怎么样啊!”
“不然,先前我说过,你马师兄是一个恶人,但是却还算是一个敢作敢当、行事磊落的恶人,我虽然认识马师兄时间不长,但依着我的判断,马师兄你是一个恩怨分明,快意恩仇的人,对吗?”
“嗯,差不多吧,但凡真正将我惹火了的人,没有几个有好果子吃的。”
“依着马师兄的脾气,若是对你有恩的人,马师兄是不是也会念念不忘呢?”
“嗯……你倒是说说看,我会对谁念念不忘。”
“师弟我来宗内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不过近来嘛,咱们九玄之内若说有什么大事,那还真有一件,就是那位荀师兄在宗外遭遇不测的事情,据说荀师兄的师父金长老对这位爱徒的死因心中存疑,还将自己几个筑基的弟子派出去察探了一番,只不过我在成器堂内听来的消息,那几位筑基的师兄在宗外荀师兄遇险之处并未发现什么疑点。”
“马师兄,那位荀师兄在咱们九玄之中口碑极佳,人缘非常的好,受过他好处的人很多,而且荀师兄出事的地方就是在灌溪口,那里正是一种厉害的妖虫钻竹风的栖居之处,而这慑鼓也正能克制钻竹风这种妖虫,因此,师弟我大胆猜测,马师兄大概曾经受过荀师兄什么帮助,一直无法报答而记在心中,现在荀师兄身死宗外,死因又存疑,所以马师兄便要到宗外那荀师兄出事的地方查一查,看看荀师兄究竟是怎么遇到危险的,若是真的被人算计了,马师兄必然是要为荀师兄报仇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