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最先开口的是陆平川,他对钱潮是最为服气的,加上不善动脑,因此面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竟然要打钱兄弟的主意,哼!不管是谁,只要他敢把爪子伸过来,那咱们就给他打折了再砍下来,看以后谁还敢打咱们的主意!”
彦煊对钱潮答应除掉黎厉化的事情不愿多想,既然那个人作恶多端,被除掉也是他应有的报应,虽然她心中对于杀人一事也是不愿,但想来真等擒住了黎厉化,逼问出消息后等要杀掉这家伙时,钱兄弟还有李兄、陆大哥也不会让自己动手的,因此便不再理会,不过听陆平川说完,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来时遇到的秦随诂,想到了此人便又想到了发生在幼鸣谷中的事情来,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汤萍,有些犹豫的说道:
“怎么又是要对付钱兄弟呢?当初在幼鸣谷中的事情大家肯定还都记得,还记得李兄的眼睛受伤的那夜,那个姓严的交代,他就是被那秦随诂撺掇着先对李兄下狠手,然后就要对付陆兄,接下来是钱兄弟,不过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秦随诂真正要算计的人是阿萍,现在又有人要对钱兄弟下手,会不会……他们真正盯上的还是阿萍呢?”
汤萍听了微微点头,她在听钱潮说起此事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李简听了彦煊的话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我也有这个怀疑,嗯,我的事情也曾与大家说过,在来宗门之前,我李家祖孙三代在边关守城,僵持之中,对方不断的派出人手来刺杀,明着是冲着我那身为大将的祖父去的,后来我才知道对方真正想杀的人是我,只有将我杀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图谋梁国,现在的情形嘛,咱们得到的消息是有人要杀钱兄弟,我觉得或许这只是放在明面上的,咱们几个人之中,钱兄弟的出身与我相仿,我与钱兄弟,还有彦姑娘和陆兄,出身都是差不多,在修行界,我们这样的出身算得上寒微,而且以往的事情又都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的,为什么那些人偏偏要对付是钱兄弟呢?”
汤萍听着,知道李简也怀疑这件事其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未等她开口,李简继续说道:
“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有蹊跷,虽然一细想便觉得似乎是对着汤姑娘来的,但是我们五个人出去向来是在一起,在宗外,无论对手是谁,他们又对我们五人中哪一个出手,咱们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必然是五人联手的,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说不准伤亡会出现哪一方的谁身上了,汤姑娘,各位,咱们不要轻易的给这件事情下结论,毕竟现在还没有擒到那个黎厉化,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不妨好好的分析一下,我们五个人都有什么明面上或隐在暗处的对手,就算这一次涉及不到他们,但弄明白了,日后对咱们也有好处的。”
钱潮明白了李简的意思,居然从储物袋中取出纸笔来,说道:“李兄的这个主意不错,那咱们不妨细细的说一说,嗯,这件事情得到的消息是有人要对付我,那就先从我开始吧。”
说着,钱潮便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
“说起我得罪过的人嘛,首推那个秦随诂,还有就是那韩畋,这二人一个是在幼鸣谷的时候,一个是进了宗门之后。”
然后,他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又写上了这二人的名字,写完说道:
“你们再帮我想想,我还曾经得罪过谁。”
汤萍说道:“嗯,若说你得罪的人中,是不是有一个叫杜沙的?”
陆平川听了马上说道:“嗯,对,那小子我见过,还让我席师兄收拾了一顿。”
虽然觉得那杜沙不至于要杀自己,但钱潮听了还是将那杜沙的名字也写了下来。
彦煊说道:“咱们上一次出去,跟好多人都交过手,那些人会不会存着心思要害咱们,害钱师弟呢?”
汤萍略一思忖便说道:“那些人该不会有这个胆量,就算他们有这个心思,但是黎厉化所说的那位神秘师兄,他做事与那些只敢在外面抢劫低阶弟子的家伙肯定不会是一路的,所以上一次出去遇到的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们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彦煊听了便点了点头,她这样说只是觉得上一次在外面打的架实在是多了些,搞不好其中哪些人就因此记恨上了,现在汤萍这样说也有道理,便不再多言。
“总不能我只得罪了这三个人吧,再帮我想一想。”钱潮说道。
李简说道:“嗯,钱兄弟在咱们五人中是以聪慧见长的,在宗内,在你们九玄,你是以炼器术闻名的,你进入成器堂的内堂,应该在当时令人瞩目,不过你们成器堂的内堂是对所有九玄弟子开放的,只是要凭本事才能进去,这一点纵然有人羡慕甚至是嫉妒,但并不该会有人因此记恨你,而且这么久了,在木秀峰有一位前辈欲将我收入门下,彦姑娘在栖霞山也是如此,但钱兄弟在九玄并不是这样,没听说哪位前辈有意要收钱兄弟为徒的,这就与你们九玄一些急于拜师的弟子也不会有什么矛盾,因此,从拜师一事上,钱兄弟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
李简如此说是因为他想到了木秀峰那位云熙,上次出去还与她名为切磋、实为争斗,货真价实的打了一次,他在争斗中无意间进入“剑心清明”的境界,由此才窥到那云熙对自己的杀心。
汤萍听李简这样说也点了点头,钱潮在这方面的确不会有什么仇敌的,因为现在九玄之内并没有哪位前辈看中了钱潮,想要将他收为弟子。
“不过,”李简继续说道“既然对方是起了杀心,那么不一定要从眼前的事情中去找,钱兄弟,还记得在幼鸣谷中你曾借给我一本书,那是你钱家一位老祖宗所作,书名为《五灵札记》,我记得在那本书中,你那位老祖宗好像对一个名为……”
李简对那人的名字想不起来了,但事情还是记得的,那个人被妖兽所困,是钱潮那位老祖宗救了他,但他却逃了,留下钱潮的那位老祖宗独自对付那妖兽,最后重伤之后无法继续修行才不得不返回了钱家。
“尹况”钱潮说道,他自然记得当年害自己那位老祖宗钱瘦麟受伤的那人,也明白李简要说什么。
“对,就是这个人,”李简说道“钱兄弟,这个尹况当年算是很对不起你那位老祖宗,这样无恩无义的人实在可恨,但是,钱兄弟,进宗门之后你有没有打听过这个人的事情呢?”
“这……”
钱潮还真的没有在这个尹况身上下过心思,甚至就连这个尹况现今是死是生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