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烁想起来又去挠脖子,嘴上庆幸地说:“我还没碰到,戚副总不生气吧?”
邢誉川没回,笑着带他出去了。
到了房间,冉烁又忍不住四处瞧,邢誉川指着浴室的方向说:“去洗澡,我去宁……算了,穿我的吧。”
他想起了戚宁玉刚不舍得一条领带的样子,去衣帽间里拿了一套没穿过的睡衣,递给冉烁,然后就出去了。
戚宁玉小时候身体不好,直到现在也常备着各种药,邢誉川去找了冉烁能吃的过敏药,又回到房间。
他把药放在桌上,刚要对浴室里的冉烁说一声,冉烁就开了浴室门出来。
冉烁身上的睡衣有些过大,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露着脖子和大片胸口,双手提着裤子。
他走到邢誉川面前,尴尬地说:“裤子的腰有点大,松了手会掉。”
邢誉川看他这样没忍住笑,“这是过敏药,吃了再睡。”
冉烁松了提裤子的手去拿药,结果手碰到药时,裤子倏地掉了下去。他和邢誉川同时低下头去,他里面没穿。
顿时,他呆滞地愣在原地,脸红透了。
戚宁玉饿醒了,他出房间看到邢誉川房门半掩着,里面有灯,下意识走过去。
他以为冉烁已经回去,房间里的是邢誉川,结果到了门口,手还没碰到门,就从门缝里看到邢誉川高大的背影挡着一个人,唯一露出来的一条没有遮挡的腿。
他倏然把手收回去,咬紧牙怔了片刻,转身又回去。
他忽然想不起他为什么要起床,为什么在邢誉川的房间。他又躺回床上,假装刚刚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继续睡过去。
邢誉川的眉头动了动,他没发现戚宁玉来过,怔了片刻提醒地对冉烁说:“先穿好裤子。我重新给你换一条。”
冉烁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拉起裤子往床下一扑,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叫喊。
邢誉川去重新找出一条估计冉烁能穿的,“换了吧。”
“哥,你会不会嘲笑我。”
冉烁忽然把脸从枕头里露出来一只眼睛,趴在床上偏头看他。
邢誉川安慰道:“不要放在心上,没什么好笑的。”
冉烁偏放在了心上,非要扯着这事说:“我不信你没笑,男人不都爱比?”
“比什么?”
“大小啊!你看了肯定在心里笑我小了。”
邢誉川这回真的笑了,他向来自信,不需要和别人比。那事上他又十分自我,除了戚宁玉没仔细观察过别人的。
此时,他忍不住回想了想,“你还小,有机会再长。”
冉在床上滚了一圈,愤愤地说:“我都22了,没机会了!”
“那就没办法了,将就吧。”
冉烁不满意地从床上弹起来,抓着邢誉川说:“还说你没嘲笑我!大不了我以后也给自己找个老攻。”
他说这话时眼神发亮,脸颊发红,一副害羞的表情,却又忽然认真盯着邢誉川,大胆地说:“哥,你要考虑我吗?”
“别闹,早点睡。”
邢誉川把冉烁推回床上,转身出了房间。他走去了戚宁玉的房门前,结果一拧门,发现门锁上了。
他又被气一次,无奈下楼去找兰姨拿钥匙,兰姨拿给他时不禁念叨。
“你呀,一天天的怎么想的?”
邢誉川不解地问:“我怎么想了?”
“那个小孩,你带回来干什么?非得把宁宁气得连饭也不吃了。”
邢誉川觉得他冤得很,“哪里是我气他!再说小烁你也说是个小孩,我就看他顺眼,哄一哄。”
兰姨觉得他说不通就懒得说,只提醒他,“我看到宁宁刚去你房门口了,然后又走了,你自己去哄吧。”
邢誉川接过钥匙,兰姨就不想再跟他说话的样子,他回想刚才房间里的事,出去拿了给戚宁玉留的饭,上楼去开了门,送进去。
“宁宁,起来吃点东西。”
戚宁玉一动不动,他把东西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说:“你不起,我就用嘴喂你。”
戚宁玉默默睁了眼,从床上爬过去,下床要往椅子去,被邢誉川一把抱住,邢誉川坐椅子,他坐腿。
邢誉川扳正了他,对着他问:“看到了?”
戚宁玉知道邢誉川问的是什么,没有回话。
邢誉川又解释,“那只是、是因为裤子大了,不小心掉的。”
他静静望着邢誉川,还是没有回话。
邢誉川一把圈住他,抬起头吻着他说:“好宝贝,真的不是,我再浑也不会把人带家里,当着你的面做什么。”
戚宁玉蓦地愣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这话,邢誉川原来清楚得很,连自己是个混蛋都明明白白。
他推开邢誉川站起来,“我饿了。”
邢誉川没拦着他,看着坐在到对面,不过吃到一半邢誉川就又把他拉过去非要喂他,喂了两口动作就开始不正经。
他狠狠地踩了桌下面邢誉川的脚,“老色狼,别防碍我吃饭。”
“不行。”邢誉川理直气壮,“你欠了我5天,没权利说不。”
于是,戚宁玉这一晚还了5天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