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焊工的工资很高,但工作太辛苦了。要爬高上低不说,到了夏天,接近四十度的天气,焊工却还要抱着个“火枪”,一个班下来,衣服都能捏出水来。但是即便这么热,焊工们都要衣衫整齐。不是他们耐热,而是在焊接时,总会迸溅出来铁水,高温会烧伤皮肤,所以大部分焊工身上都可以找到几块烧伤的疤痕,所以干焊工的为了尽量的避免被烧伤,只能用多穿衣的方法。
李芳看着邋遢、老相的丈夫,心生愧疚。明明丈夫才三十出头,看起来竟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些年如果不是自己的病,凭着丈夫那高工资,原可以过得很好的。
李芳只恨自己身体不争气,每每看着丈夫身上的烫伤,她总会轻轻的一边为丈夫涂上烫伤膏,一边暗自垂泪。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在焊接过程中到处飞溅的烟尘、弧光、辐射等对身体的伤害,李芳有时听到厂里那些年龄大的老工人抱怨腰疼、眼睛看不清、以及还有听力下降这些症状。李芳就恨不能让丈夫少做些工,可是,像他们这样上有老下有小,作为家里“顶梁柱”的人,老人要奉养,孩子要上学,自己要吃药,家里要开支,都离不开这份手艺,不做能做什么?不做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听到杨爱民需要一位焊工老师,李芳心里情愿极了。
最起码,李芳心想,能让丈夫少干些体力活,不用爬高上低的,坐在那儿体面的挣一份钱。想到这儿,李芳不由用希冀的目光看着杨爱民。
杨爱民头有些痛。
眼前的这个家庭确实值得同情,但是看着眼前有些木讷的季全才,杨爱民担心,他能不能胜任这份教学工作?说到底,自己不是慈善家,还不到反哺社会的时候,现阶段自己的首要目标是把技校的牌子打出去,所以每一位老师都要求能做好。
“这个不但要实践,还需要讲课的,季大哥能不能讲了课?”杨爱民终是不忍心直接拒绝,只能委婉说道。
李芳眼里迸出光芒,“可以的,可以的。”
看到杨爱民不相信的眼光,李芳忙道,“我以前是老师,我可以帮忙备好课,这些理论部分我都可以帮忙弄好。”
杨爱民看到面前三人充满期待的目光,终是不忍,叹口气,“行吧,季大哥准备好后,我要试听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来上班了。”
李芳的眼里迸出巨大的惊喜,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好好备课,并让丈夫好好练习,把这份工作拿下。
杨爱民有些不自在的赶紧从这个狭**仄的房间出来,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毫无原则的答应让季全才来上班。
杨爱民回到家把事情讲了一遍,吴彩云和杨柳听了都唏嘘不已。
“能帮就帮吧!”吴彩云道,“人家有技术,只要口齿稍微伶俐些就行。”
杨爱民点点头,有些发愁道,“还有美容、美发、化妆、摄影,这些老师倒是上哪儿找去?”杨爱民觉得那什么美容和化妆不是一回事吗?怎么小杨树坚持说不是一回事。
“汽车、摩托车修理我有一个哥们倒是认识,我明天让他陪我去转一下。”杨爱民有些发愁道。
他这会才觉得自己还是交游不够广,像这什么美容美发,化妆摄影,他就不认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