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烨就打算出去好好转转。
毕竟这帝都内城繁华，李烨还没好好看看。
李烨刚走出门，就看到隔壁门前一个晒太阳的老头。
这老头，头发灰白，一身素净衣衫，不显华丽，但谁也不敢小瞧这样一个老头。
只因为他的气质太显高贵。
那老头闭着双眼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李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老头。
明明不显山不露水，一身气势内敛其身。
这种气质就是剑无敌也不曾拥有，因为剑无敌虽然年纪大了也显得沉稳，但他一身剑气确是毫不隐藏，仿佛一把利剑立于天地之间。
若是这两个人打起来，李烨敢赌获胜的一定是这个老头。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头，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一样在晒着太阳。
李烨暗想，这帝都内城果真卧虎藏龙，就连一出门遇到的老头就这么厉害。
李烨直呼不简单。
然后，李烨就看到老头睁开双眼，一道犀利的目光朝着他望过来。
李烨露出憨厚的笑容，两排大白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马曙明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摆脱在无休止的修炼，出来晒会太阳，就遇到一个这么有趣的小子。
“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个小子。”
“难道他的修为还在自己之上？”
马曙明只觉得自己一直躲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躲出来毛病了。
“看他的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竟然有如此令人震惊的修为，真真是不简单啊 。”
马曙明连连感叹。
马曙明看着李烨露出涵涵的笑容，也笑了。
只是他这一笑立马破坏了他在李烨心目中的形象。
马曙明一咧嘴就扯动脸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一整张脸在这一刻显得格外不协调。
马曙明瞧得李烨的脸色变了变，也意识到自己的笑有多么恐怖，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见过老人家，小子李烨这厢有礼了。”
李烨走上前，躬身行礼道。
马曙明也客气地道：“小友不必多礼。”
马曙明不敢托大，因为他到现在依然拿不准李烨的实力。
马曙明敢肯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杀死他们魔教二长老的高手，更是他们躲进内城的祸首。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明明本应该是两个敌对的人，此刻却惺惺相惜起来。
“小子初来乍到，不知老者是？”
李烨笑着问道。
李烨看着老头身后门上挂的牌匾，上面只写着“昼锦堂”，并没有获得老头的身份信息，这才有此一问。
“老朽也是刚搬来，门上的牌匾没来及换。”
老头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上面的牌匾。
“老朽姓马，你叫我马老就行。”
“小友，我观你身体充盈着灵力，内蕴天地之气，不像一般修者。”
“但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友不吝赐教。”
李烨摸了摸鼻子，笑道：“马老请讲。”
这老头还挺会讲话的。
“你是何境界？”
这老头也直接，直接问道。
李烨心道：“果然。”
“这老头也看不出我的境界。”
“而自己却能看出他的境界，此人境界比南宫院长强一些，比之剑无敌却要低一些。”
李烨沉吟良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马老可知这世间有仙？”
“仙？”
“哪里有仙？”
马老头笑了，状若疯狂，李烨看的不禁动容。
“剑无敌可是仙？”
李烨继续问道。
“那个老匹夫哪里配得上仙之一字。”
马老头一脸鄙夷，很是不屑。
“他只不过仗着仙剑之利罢了。”
“没了仙剑，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李烨心中了然，看来这马老确是一方老牌高手，有着自己的傲气。
自是看不上剑无敌这种天赋绝艳的天才，年纪轻轻就达到世间绝顶之流。
李烨负手而立，衣袂飘风，悠悠笑道：“不瞒马老，我曾见过剑无敌一面。”
“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马老头道：“他怎么说？”
虽然嘴上不认可剑无敌的实力，但在“仙”这个问题上，他还是热切地想知道剑无敌的看法。
“他也不知道。”
“他只说世间再无仙。”
马老头一听就露出颓败之色。
“世间五仙，但有魔。”
马老头低声道。
虽然马老头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李烨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李烨不禁一怔。
再次听到“魔”这个词，李烨心底也是充满了疑问。
“马老，那什么又是魔？”
马老看着远处，似乎看透了世间，又似乎看了很远的地方。
“魔，应该是和仙一样的存在。”
马老头似乎有着满身的秘密，悠悠开口道。
“那既然二者是同样的存在，又怎么会有魔没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