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也能把弱不禁风的阮浩言给推得东倒西歪,险些从椅子上摔倒,气得他用力往凳子上一连跺了几脚,还好教师专用的凳子足够坚固,任他摧残却不损丝毫。
刘悲瞳孔微缩,刚想做些什么。
只见阮浩言飞快的从凳子上跳下,生怕自己的举动又引起崔乐的不满,连场面话也没留下,直接越过崔乐,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崔乐跟在身后,一同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悲略带嫌弃扫了一眼凳面上,杂乱且带着泥渍的脚印,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去擦拭,就连凳背也不放过。
当擦拭干净后,这才坐回凳子上,开始静候老师的到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宁如雪见刘悲始终都是面无表情,怕他会因此产生自卑心理,语气中蕴含着担心,问道:“刘悲,你没事吧?”
刘悲拿出作业本放在桌面,用手臂用力捋平,随后铺开,写到。
【什么?】
“就是刚刚那件事…”
宁如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太敢提及此事,但又不能不提。
【哦,你说刚刚的事啊,放心吧,我没事。】
没有说话的刘悲,宁如雪无法得知他语气中有着何种情绪,面无表情的他,也无法看穿内心是何感受,光凭这生冷句子,又岂能解读他真正想法?
似乎感受到小雪的焦虑,刘悲又继续写到。
【我有着他们所没有的秘密,见过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未曾有机会见过的景象,我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因为他们的胡言乱语而感到难过】
【你说是不是?】
宁如雪一怔,哑然失笑,她本以为这件事,或多或少都会给刘悲带来难以平复的心灵创伤,没想到刘悲竟比她看得还要透彻。
“是啊!”
异于常人的刘悲,本就拥有自傲的资本,又何惧无知者的嘲弄。
“那你就好好上课吧。”
既然刘悲已经没事,宁如雪也就不打扰他的上课时间。
刘悲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作业本给合上,收回抽屉,开始认真听讲。
一旁的林怜云坐得笔直,要是以往定会引得身后同学的不满,可现在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听着温柔女声简短的“自言自语”,她的心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眼神一直往刘悲那边瞟,想知道他究竟写了什么,才会让这温柔女声发出如释重负的笑声。
只可惜,半开的作业本挡住了她的视线,唯有遗憾停留心中。
早就进入教室的陈老师,发觉气氛有点古怪,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学生兴奋过头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学生们的视线只是粗略地扫过自己或黑板一眼,随后便汇聚在教室的一角,正是刘悲所在的位置。
敲响讲台,陈冶笑眯眯看着惊醒的学生们,问道:“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哪位同学告诉老师。”
无人应答,就连始作俑者的阮浩言此刻也在缩着脖子,生怕被陈冶点名。
他害怕极了,要真像那人所说的一样,那么同一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刘炎,绝对会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而且还是不计后果的那种!
他现在只能祈祷无人回答陈冶的问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样将这件事淹死在教室中,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因他而起。
见气氛变得冷清,这不明摆着有猫腻嘛,陈冶只能点名道:“班长!你来说一下事情经过。”
瞄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刘悲,李英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受了刘悲的情才能当班长的他,只能帮忙掩护道:“其实是同学们太兴奋了,兴奋过度才会有了现在情况,也就是说…”
“不信你问他们!”
李英睿觉得自己的话,越说越荒唐,赶紧把这烫手的锅甩了出去。
“对啊!对啊!班长说得对!”
“没错!俺也一样!”
“就是!就是!”
“…”
陈冶嘴角抽搐不止,这蹩脚的谎言又怎能骗得到他,但看到学生们如此“齐心协力”,也就不再追究,继续上起了课。
阮浩言松了口气,身后的衣服已被汗打湿。
刘悲感到有些意外,也仅仅只是意外而已,这也省得自己还得要去办公室,编织无数谎言圆这件事。
……
没有留在学校等待刘炎一起回家的刘悲,早早回到宿舍,哪怕这样,也是一直等到临近饭点才等到刘炎回来。
见房门有被打开的迹象,赶紧迎了上去,把刚踏入门口的刘炎,给拉到自己的床上。
一脸不明觉厉的刘炎不明白刘悲想要干嘛,刚要开口询问,就被刘悲给打断了。
“要不要去春游?”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看到刘悲如此兴奋,刘炎笑了笑,说道:“我就不去了,正好你们去春游的时候不用上课,我刚好与大石他们好好玩几天。”
“可是我已经交钱了。”
“你哪来的钱?”
这话刚问出口,刘炎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果不其然,刘悲从枕头下拿出一沓摆放整齐的散钱,都是十块居多,却也不过百。
“月明姐给的。”
刘炎不疑有他,别看他说得轻巧,其实内心比谁还要期待此次的春游,当即点头道:“嗯!那就一起去吧,刚好有一个照应。”
“好!”
刘悲点点头,当着刘炎眼皮子下,把钱重新放回枕头下,随后问道:“你之前帮过崔乐的父亲?”
“是啊,怎么了?”
看到刘炎目光躲闪,刘悲尊重他的选择,没有再继续追问,摇摇头,笑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