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发觉气氛还是这般沉闷,配合着炎热的天气,压得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瞥了一眼身旁跟个没事人似的刘悲,依旧不急不缓紧跟着自己脚步,陈冶深感无奈。
话题是刘悲挑起的,这才互动了几句,最后也是在他一声“哦”中落幕。
“刘悲,你知不知道五岭为什么要叫五岭嘛。”
“不知道。”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预想中的下半句话出现,陈冶彻底对自己这个闷葫芦学生死心,不会再有期望的那种。
要是换别的学生来,看到自己卖关子,绝对是先一脸不解的说“不知道”,最后再一脸渴望答案的表情娇滴滴问道“那陈老师,你能不能告诉我?”,然后自己顺其自然的说出答案,这样的对话才有意思,那像刘悲这般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的样子。
虽然是在问刘悲,可陈冶也没有冷落走在后方的林怜云,回过头,看似满不在乎,实则内心无比期待,不冷不热问道:“你呢,想知道嘛?”
要是以往,林怜云会给陈老师台阶下,但她现在忙着想事情,根本无心搭理,就连委婉的拒绝也没时间去想,下意识脱口而出。
“不想。”
陈冶扯了扯嘴角。
得!又是一个榆木脑袋,不懂照顾老师面子的主。
既然都不给面子,那就靠自己的本事给挣回来。
无视他们的感受,开始自顾自介绍起五岭,只不过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自暴自弃。
“五岭!顾名思义就是由五座山组成的,当然!仅仅只是五座山的话,并没有什么看头,根本吸引不来什么游客。
所以就有人决定引进大量动物,这些动物在饲养员的调教下,除了一些桀骜不驯的动物难以调教外,基本上的动物对人类都格外亲近。
有时你在路上碰到一只兔子,说不定它非但不跑,还反而跑过来乞食呢。
这也是吸引游客的手段之一,其次就是这五座最具有代表性的山,每一座山上都会有人别出心载地栽种各种品种的花。
这五座山,分别都有属于自己对应季节的花,像什么只在春天绽开的迎春花,只在夏天绽开的茉莉花,只在秋天绽开的蔷薇花,还有只在冬天绽开的水仙花,最后一座山则是盛开着四季常开的紫罗兰!
也就是说,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始终都会有两座山的花为你而开。
相传,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五座山的花将会百花齐放,那时,如果有一阵狂风吹来,无数五颜六色的花瓣随之飘落,形成花瓣雨,化成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
要是有情侣身处在花海当中,相互对对方许下心意,定会结伴终身、相濡以沫。
而这…只不过是五岭一个营销手段而已!就是为了骗那些无视旁人休恩爱的情侣!一个个傻乎乎的来这,看看是否能成为五岭所编地故事中的主人公,结果还不是扫兴而归。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封建迷信,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相信,你说好笑不好笑?”
“好笑。”
“真的?”陈冶像种植户看到干涸的洼地久逢甘露一样,面带喜色看向刘悲,随后心累道:“我说你能不能走点心?哪怕做个样子也好啊,要不要这么敷衍?”
此时的刘悲脸上毫无波动,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就连语气也无比平淡。
“我只是说出了你给出的答案,又不代表我就必须笑。”
额…
刘悲说得好像也没错,自己只是在问好不好笑,他也给出了答案,说“不好笑”,可为什么心里会有点憋屈呢。
陈冶不由怀恋起与刘悲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的他虽是木讷,但至少肯与人交流,认真听完他人的意见,如未被雕刻的璞玉一般。
现在的刘悲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被人打磨抛光过了,由心发光,能够左右他人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可恶啊!是谁!究竟是谁先下手为强,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明明一个月前还和自己亲,结果现在变成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来不及多想,看到自己的学生杵着支架呆在原地,迷茫地四处张望,与周围忙得热火朝天搭建帐篷的大部队而显得格格不入。
眼角的余光瞄到刘悲正悄悄地往边上挪去。
果然是到叛逆期了嘛,不然为何如此抵触与自己在一起。
陈冶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虽然像刘悲这个年龄段是没有叛逆可言,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像他这种从…嗯…像他这样从小一人生活,早早脱离父母关怀的孩子,具备了不该在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心智,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异于常人。
一把拽住刘悲的手臂,将他拉到身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拖着他走向了学生们。
“陈老师!”
看到陈老师走了过来,学生们发出惊喜的叫声,当看到身边的刘悲时,眼底下隐藏着厌恶等多种情绪,却又不敢表露,纷纷迎向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