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悲瞪大眼睛,周围都是黑蒙蒙一片使他看不清刘炎在哪,只能出声问道:“你在哪呢?”
“这呢!看这!”
隐约间能看到一样物体在黑暗中左右摇晃,微眯起眼睛,能大概看出是一只手的轮廓在左右摆动。
确定刘炎的位置后,刘悲弓着腰,仔细观察脚下,避免踩到别人从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开始小心翼翼朝刘炎那边摸去。
勉强挤入大石主动空出与刘炎之间的位置,当躺下后,给他的第一感觉并不是激动和欢喜,而是挤!
真的挤!就好像整个人被沉入水中,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一样,胸腔被挤压得连呼吸都不顺畅。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以侧身的姿势躺下的。
刘炎见状,笑着也跟着一起侧躺,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悲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只不过灼热的空气不断刺激他的鼻子,发出的声音就跟感冒时鼻子被堵住一样闷闷的。
“我觉得大家一起睡才热闹,这不就过来了嘛。”
“哦,说得也是,热闹点也好,对了!那你那边挤不挤?”
难得一次春游,刘炎也知道刘悲此时很兴奋,想找个人来彻夜长谈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可偏偏无人能与之交谈,唯一一个朋友还是一个女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漫漫长夜,一人独睡,绕耳欢笑,尽显孤独。
刘悲咧咧嘴:“不挤,而且还空旷的很,随便你怎么翻身都行。”
刘炎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刘悲看不到他无语的模样,但还是无语道:“那你还过来找罪受干嘛。”
“嘿嘿,有难同当,有难同当。”
刘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算哪门子难,就是挤了一点而已。”
突然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刘炎后方响起。
“挤一点?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也不看看这里哪还有可以躺下的地方,亏你还有脸让你朋友过来睡。”
刘炎皱起眉头,他本来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发生才跟着一起侧躺的,没想到还是招来了不满,说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他也知道是谁,不就是班级上他的死对头嘛,被针对也是很正常。
还没开口,身后紧挨着刘炎一起躺下的阿德坐了起来,嚷道:“富俊力!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你朝谁嚷呢?你也不看看你的体型,胖得跟头猪一样,好意思说这话?如果不是有你在,这里怎么会这么挤!”
富俊力被气笑了,明明自己说出真相,却搞得自己理亏一样,不爽的回道:“先不说我胖不胖这件事,就单单说我是不是我们班的学生?既然我是我们班的学生,那我当然能在这里睡了。”
他本来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全班人都知道刘炎是班主任的宠儿。
但他总感觉因为刘悲的到来,原本就已经肩膀撞肩膀、手碰手的拥挤程度,变得仿佛能把自己肩膀给挤碎一样,疼痛难忍的他只是嘟囔了几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却招来阿德的人身攻击,这让他怎能不气。
说道:“但是你们凭什么让别班学生来这里睡?你们有这个权利嘛!”
“我们怎么没有?”阿德冷笑几声,说道:“就凭这顶帐篷所需要的坑洞是我们一手完成的,当然!刘悲也帮过我们忙!”
富俊力被这强词夺理的态度给惊呆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怎么也敢说出来?这不是应该的事嘛?况且你们也去玩了半天,怎么搞得好像没你们所挖的坑洞这帐篷就立不起来了一样?
脑子一热,如种子破开土壤般艰难地坐了起来,语气中多少带着嗤笑的意味,回道:“那你们可以去你们所挖的坑洞里面睡啊,干嘛还要来我们辛辛苦苦搭建好的帐篷里面睡!”
见事情愈演愈烈,刘炎对刘悲嘱咐了一声。
“你好好躺着,这事交给我解决。”
然后坐了起来,把手按在嘴巴微张还想要说些什么来为自己出头的阿德肩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这件事他们确实错了,他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对错一意孤行的人,错了就是错了,初衷再好也掩盖不住错的事实。
但是为了刘悲他不得不低着头,问道:“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不是已经说了嘛。”
“如果你想让我们离开这帐篷的话,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心思吧,不然对你对我都不好!”
见到刘炎吃瘪而感到高兴的富俊力,听出语气中的威胁,心里有些发怵,赶紧改口。
“语气不要这么冲,大家同学一场,我也不会让你流落在外面睡觉,事情我不是早就说了嘛,我只是想让你那位朋友回到他原来的帐篷去睡,让这里没那么拥挤,好让我们安然入睡,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可能!”
为了刘悲刘炎同样也不会让步,语气无比强硬。
富俊力有点犯难了,自己只想睡个安稳觉有什么错?而且他朋友也说他那宽敞得很,随便怎么折腾都行,为什么不肯放他离开,反而留在这里祸害自己呢。
虽然两人平日里都是死对头,但也仅仅只是学习上的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僵嘛。
见气氛沉闷焦灼,开玩笑似的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至于让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