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碍事的头发撩起,看着周围的学生,一张张熟悉面孔在尘封的记忆复苏,特别是身旁这张刻在脑海中,日思夜想的清纯侧颜,让他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又或者穿越回了初中时期。
反正不管哪个,等下课后去验证一番就知道了。
一节课的时间里,陈冶不是在思考如何印证事实,就是在偷偷瞄着一旁,因班主任讲述的内容太复杂,而黛眉紧锁的女生。
说实在的,班主任所讲得初中内容太过简单,让他来重新为同学们讲解一遍,绝对会比班主任讲的通俗易懂许多。
……
总算是熬到下课,陈冶迫不及待地离开座位,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去寻找厕所,顺便观察一下学校。
一路下来,一模一样的卫生标语下,堆积成山得不到改善的垃圾,凹凸不平的路面,斑驳的墙壁,随风摇摆的树木,都在与印象中场景重合。
最后来到教导处,刚想离开,就听见里面传出声音。
“诶!你说陈冶今天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我怎么说他,他都不会还嘴!”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你出现幻觉了?我可不觉得陈冶会乖到随便你说而不顶嘴。”
“虽然我老了,但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耳朵也不聋。而且我还拿黑板擦砸了他一下,要是换做以前,早就扔回来了。”
“你都说他被你那黑板擦砸了一下,说不定真的犯病了呢,哈哈~”
“这敢情好啊!你说,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以前就应该砸准点,把他给砸醒,算是帮他找回正途。”
“你这话真有意思,谁知道几天后会不会恢复本性,再说了,真把他砸成傻子了,你当担得起嘛。”
“哈哈,也是也是。”
陈冶也不想再听他们后面不堪入耳的取笑,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印入眼帘的是泛黄的白墙壁,破旧的办公桌,连一台电脑都没有,几位老师全都在说笑。
其中有一位身材健硕的成年人,大大咧咧坐在一位老人办公桌上。
毫无疑问,其中一个必定是自己的班主任,另一个他再熟悉不过,不就是初中时期经常罚自己跑十圈操场的刘裕民…
刘老师嘛!
见到自己两人议论的正主出现在眼前,两人很是尴尬,咳嗽几声,维持住老师的威严,最后还是刘裕民出声道:“我说你懂不懂点礼貌!不知道敲门嘛!”
陈冶因这先声夺人感到好笑,不卑不亢道:“我自觉还是懂点礼貌的,至少…我会等你们不再说我的时候进来。”
刘裕民脸上有点挂不住,这话已经表面他至少在外听了很长时间,但老师又怎会在学生面前丢面子,再次咳嗽几声,说道:“那你也得敲门后在进来啊,懂不懂点尊师重道?”
“尊师重道是基于两人之间相互秉持着尊敬,而不是我单纯的对牛弹琴。
况且你也是个老师,虽然是体育老师,姑且也是个老师,敬人一尺如敬己一丈,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陈冶用词犀利,咄咄逼人,最后看向同为教导语文的班主任,问道:“你说对不对啊,班主任。”
刚为陈冶开窍感到欣慰的班主任,见陈冶把话题转到他这,脸色有些难看。
也不是说不对,这要看谁说,对谁说,像陈冶这一学生对老师这么说。
他要是说对,岂不是让刘裕民难堪,要说不对,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怎能混淆视听。
“好了好了,都没错!争什么争!陈冶,你来是有什么事?”
陈冶看了班主任一眼,对于这种拿学生糗事来当笑谈,最后又自以为好心来打圆场的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也不是那个年少轻狂,找到机会就使劲给老师难堪的自己,而是一位懂得将心比心的老师,适当的给个台阶下也没什么。
不过…
他也没啥事情要找班主任,一路下来的校园“风光”,使他确信这是以前自己所上的中学,接下来只需确定一下时间就可以了。
“我想问一下,现在是零几年?”
……
得到具体时间后,陈冶心满意足在班主任和刘裕民一脸便秘的表情下,坦然若之离开了教导处。
随着记忆越发清晰,陈冶走得通畅无比,轻车熟路来到厕所。
还是一如既往的臭,不断刺激着鼻子,对他进行催吐。
强忍着恶心走了进去。
年久失修的倒水装置,每一次倾斜都异常吃力,每个蹲口内都有一团接一团烟雾伴随着滴水声升起。
一片片光滑的瓷砖被腐蚀得,丢失了原本光泽,落满黄白之物。
原本装在洗手台上的镜子早就不知去向,只留下指甲盖大小的镜子。应该是不小心给打破,然后被某些爱美的男生给拿走。
镜子不大,却也刚好够陈冶一览全身,只不视力需要达到望远镜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