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平安夜了。
一直以来，他能过的节日就那么几个，所以每一次都特别期待。
虽说现在孤儿院多出一个人工作有所改善，而不是靠整日被人接济，但是为了不要过于铺张浪费，只剩三个节日得到重视。
中秋、平安夜、春节。
寓意很简单，分别是求团圆、祈平安、焕新生。
也不知道这次月明姐有没有多准备一个苹果，这可是小雪第二次在孤儿院过的节日，可不要重蹈之前的覆辙。
那一次，所有人都分到了月饼，自己也不例外，只不过别人看不见小雪的原因，就她一个人没有，哪怕最后自己去找月明姐重新要了一个，也只是将功补过而已。
毕竟有家回不了的小雪肯定比身处在家中的自己更期盼团圆。
不过还好，现在的他今非昔比了，身上有一笔小钱，虽说是要还陈老师的，但拿出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到时候可以提前买好一颗苹果，以备不急之需。
“刘悲，那里有个矿泉水瓶。”
正在四处搜寻废品的刘悲，听到小雪的声音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她所说的矿泉水瓶，问道：“哪呢？”
“那呢！”
在小雪的指示下，刘悲总算在一草堆中发现露出半截的矿泉水。
麻利地蹲下身，拨开杂草，费力将埋在土中的矿泉水瓶给拔出来，熟练地扭开瓶盖，把瓶中水倒出后，利索地收入随身携带的袋子内。
整套.动作行如流水，显然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看着袋子中孤零零的瓶子，刘悲显得有些无奈。
忙活了这么久才这点效率，而且还是在两双眼皮子底下找到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与之前自己在拥有学校的住宅区相比，这里可谓是荒山僻岭，属于未开发的地区，人烟稀少，只有两栋空荡荡不知为何废弃的大楼陪着他。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
从他来到这捡废品时，刚开始的几天一切都很正常。
随着来到次数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他感受到一道视线从大楼处传来，偷看着自己。每一次抬头看去，都没有发现他人的存在。
之后的每一天皆是如此，不管躲到哪始终都会受人窥视，挥之不去，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好受，却又无可奈何。
他也问过小雪，小雪的回答并没有出乎预料。
小雪本身就是鬼，就算真有人能看见，也不可能透过手镯看到里边的小雪，所以感受不到有人在看她倒也正常。
他也曾试着能否找到一直窥视自己的人，但有着一层绿纱网阻隔他的视线，加上距离又远，才造成他看不见别人，别人却能窥视到他的情况。
像这种情况，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被吓得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可刘悲没办法啊！要还钱的嘛，反正被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则这视线的主人应该蛮和善的，就只是窥视他一举一动，可能觉得自己会偷拿他的东西吧。
所以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他也不会贸然接近那两栋大楼，以免被误以为自己是要实行偷窃。
但是现在不得不主动接近，他不会太过分的，就只在外围捡捡废品就好了。
之前在住宅区被人欺骗以低价卖废品，即使现在有明确的价格表，却苦于没废品可捡。
一开始在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收获的，现在就比较惨了，硕大的袋子里就只有一个脏兮兮的瓶子，孤零零的躺着。
看来今天搜寻一下大楼外围，看看这里有没有废品，然后就可以换个地方了。
不然真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有钱还陈老师。
说着开始往大楼处靠近。
不要问他为什么明知这里没有废品还要执着于此，谁叫他抢不过人家呢。
他急需用钱，别人也一样，当然不肯将看见的废品让给他这个小孩了。
……
来到两栋楼前，刘悲没有立即开始行动，而是选择驻足等候了起来。
期间，一直在窥视他的视线未曾中断，继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刘悲也装作若无其事观察了下两栋楼的全貌。
别墅的四面都立着脚手架，被盖着一层绿纱网，其上面附着一片片已经干涸的水泥，看上去就快要承受不住这些水泥的重量而被扯烂。
看着同样被水泥腐蚀到生锈的脚手架，刘悲表示很有想法。
像这么长、这么粗的一根铁，拿去卖的话肯定值不少钱，就这么一根应该够还陈老师了吧。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自己是来捡废品的，又不是来偷窃的。
透过纱网看去，能看出是一栋非常标准的别墅，足足有三层楼高。只可惜半成品的顶楼破坏了整体的美观。
这让刘悲很是奇怪，明明就差一步，整栋别墅就要完工了，为什么就不盖了呢？
继续观察，很快，他便感到全身不寒而栗。
除了顶楼没有被木板挡住，其余一到二楼的阳台、窗户被木板堵得死死的，一点缝隙也没留下。
他也仔细观察了下顶楼，并没有看到有人的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
这挥之不去窥视感从哪而来？
赶紧看向另一栋楼，尽管心底还有一些恐慌，但总算有一丝慰籍。
另一栋楼同样是别墅，也是差一步就完工，唯一的不同，就是阳台、窗口都没有木板挡住。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没能发现有人的存在，应该是躲在某个死角正偷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