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赵大哥!真巧啊。”
赵毅口中的三儿,就是西城这一片的痞子头。
此人本名赵海,家里排行老三,所以熟识的人都管他叫三儿,留着板正的胡子,辫子斜扎,衣着谈不上靓丽,也是干净利索,他手下的痞子都尊称他一声三爷。
这痞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做痞子做到了痞子头儿的份儿上,也算是当了个鸡头了。
平时手下的人干点偷鸡摸狗,耍奸揩油的事儿,都得交月钱。
这月钱也不是赵三自己花费,也要上下打点之用。
若有人被告了官,进了衙门,自己还是要花钱帮底下人摆平的。
“是阿,我一路过,一准就知道你在里面。”
赵毅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王伦虽不与赵毅同流合污,但碍于面子,也坐了下来。
“呦,王大哥也一起来了,快请坐请坐。”
赵三笑着,从一旁拉过来一把椅子。
倒上一杯酒,递到王伦的面前。
“喝酒,喝酒。”
“徐妈妈,今天两位哥哥的挑费,算我账上。”
有赵三这句话,徐妈妈心里舒坦了不少。
“两位大人来我这儿捧场,哪能让三爷破费呢。”
口中这么说,实际最后的账目还是要算在赵三头上的。
“两位哥哥今天如何想起来听曲儿阿。”
“这不是闲来无事,刚刚调到这西城,随便逛逛。”
赵毅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妈妈,别愣着,叫几个姑娘来,陪两位哥哥听曲儿,喝酒。”
“得嘞!那几位爷,你们先聊着,我去叫姑娘。”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生的标致的姑娘,坐在了赵毅王伦的身旁。
“说起来,您二位得有个把月没来这西城了吧。”
“可不是,这西城的治安除了靠我们哥几个,三儿你也得多费费心阿。”
赵毅说的不是客套话。
如果赵三不压着,那街上的痞子,还真能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赵大哥说的哪里话,我赵三还不是得仰仗各位哥哥,才能在这街面混得下去。”
赵三一边倒着酒,一边伸手摸着旁边姑娘的肩膀。
“我跟您说,您今儿可是来着了。”
“下一首小曲儿是水调歌头,那味道,绝了!”
“这曲儿都听腻了,怎么还绝了。”
“您有所不知,这雅萱阁新来了一个曲娘,叫冯颖儿,那腔调给你拿捏的,啧啧。”
赵三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伸手去拿酒壶,壶中酒已然空了。
“伙计,再烫壶热酒!”
赵三朝着伙计大声招呼。
“哎哎哎,赵大哥你看,这就是新来的曲娘,冯颖儿。”
眼神朝着曲台上观瞧,确是一个出落标致的美人。
就是不知道,这曲腔是否有说的那么经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伴随着悠扬的乐器声,这曲声当真称得上,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的意味。
三人听着曲儿,喝着聊着,正在兴头上。
王伦突然踢了一下赵毅的脚,赵毅茫然的看着王伦,王伦使了个眼色。
一高兴,差点忘了赵建仁交代的事。
“三儿阿,我可跟你说,最近几天城里发生了个大事,你听没听到。”
“不知赵大哥说的是何事?”
“韩府,韩员外,让人杀了。”
赵毅一脸的小心谨慎模样,轻声言道。
“哦?此事如何,我还真未曾听说。”
赵三一脸的诧异。
其实赵三如何不知,早在韩员外遇害不到一个时辰后,赵三就听闻了此事。
只是需得逢场作戏,配合赵毅罢了。
“这几日,我们头儿,可是费尽周折,终于是有所线索,这案子可是要破了。”
“是吗?那可是好事,这韩员外也算得上是个善人。”
“能抓到凶手,也是为韩员外沉冤昭雪了。”
赵三心中诧异,未曾想这么快就能够捉到凶手,要知道这换做平时,怕是谁家丢头牛,衙门都得用十天八天破案。
“那可不是,我们头儿这回可是露脸了。”
说着话,赵毅的神情显得自豪起来,仿佛这案子就是他破的一样。
“那凶手是谁啊?”
赵三心中盘算着,若是知道了凶手,自己去通风报信,肯定还能捞的一笔丰厚的酬劳。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头儿把韩府那林管家捉了来,说是这林管家有重要线索。”
“现在就差签字画押了。”
“哦……原来如此。”
赵三眼珠乱转,一脸的若有所思。
“嗨,不说不说,咱们听曲儿喝酒!”
赵毅举起酒来,与赵三撞了一下杯。
任务已经完成,消息说给赵三,没有常日里的那句不准乱说。
这代表赵三前脚离开雅萱阁,后脚整个西区都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