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犹如梦幻一般的夜色,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繁密的星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山地里一片青纱帐起,莲叶满湖,大地静卧在平安的夜里,灯光、月光、星光交映的树荫下。
进得韩府,今夜便是最后的守灵夜了。
高硕走向灵堂,与韩秀珠说了棺椁之事,毕竟这件事还是要韩秀珠知道的好。
不然明日里,若是韩秀珠问起,自己也愧对于心。
“润哥还是不要愧疚了,爹爹也是一定会理解的。”
“等我二人成亲之时,我定会重新为员外修建墓穴,换一副最好的棺椁。”
高硕在韩员外的灵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今夜是最后一夜了,我与你共同在此为员外守灵。”
高硕穿好孝服,带上孝巾,与韩秀珠一同跪在韩员外的灵堂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棺椁也送到了府上。
高硕去拿了银两,交予那奸诈的掌柜。
“这钱财,但愿你能够赚的安心。”
高硕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掌柜的。
但是此时晚间已黑,只有灵堂前微弱的烛光跳动,那掌柜看不到高硕的神情。
“公子哪里的话,在下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小的还是在此多谢公子了。”
掌柜的拿了钱,便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韩府。
一夜的时光,甚是漫长。
只能听着打更人敲打着铜锣。
报着时辰。
待到四更天,酒楼掌柜的,便带着众人来到了韩府,为韩员外出殡。
有人为韩员外换了一身酒红色的衣服,穿戴整齐,然后抬进新的棺椁之中。
一路上敲敲打打,沿街撒着纸钱。
韩秀珠虽是梨花带雨一般,却未曾哭的那么大声。
哭丧之人哭的撕心裂肺,就好像韩员外才是她们的生父一般。
足足三个多时辰,终于是将韩员外下了葬。
也是了了高硕的最后一件心事。
之后,自己便是可以安心的去参加乡试去了。
韩员外下葬,回到韩府。
高硕将应当给酒楼掌柜的银两给了,然后又给了这些哭丧,吹唢呐,扔纸钱的人各自些赏钱。
这是必不可少的。
工钱虽是工钱,但是韩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卖力,自是要多给些。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高硕也要出发准备去乡试了。
韩秀珠,揽晴,宜生,菊净师傅,韩叔和高硕共坐一堂。
“小姐,我这就出发去扬州府了,许是要三两月才能回来。”
揽晴将行囊打点好,交由高硕的手上,脸上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
相较于揽晴,韩秀珠则是看不出太都得情感波动。
她心中知晓,一定要让高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自己不愿成为他的累赘。
只想成为背后助力的那个女人。
“润哥只管去便是,路上要多多注意安全,家中之事,不用挂忧。”
“你们在一起,我定然是安心的。”
“府中之事,便是全权交由韩叔照料了。”
高硕对着韩叔深施一礼。
“揽晴,你定要照顾好小姐,莫要再病了。”
“若是有人病了,便去那傅郎中哪里,提我的名字,他定会出诊的。”
“润哥,你怕不是忘了,师傅也是行医之人。”
宜生笑呵呵的看着高硕。
“师傅的医术,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一时之间忘了罢了。”
菊净此前同林贞素学过些医术。
至于有多少的能耐,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菊净这些年来,也未曾真正的看过几个病人。
“润哥你就放心的去,家中之事,定然不会让你牵挂的。”
“只是这一路上;路途艰辛,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小心赶路便是。”
“外面的世界我也不知何样,只是要记得,人心险恶,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
菊净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放心吧,师傅,我此次前去扬州府,定然是会一举成功的。”
“时辰也不早了,我今日便要出发,你们就不用送了。”
高硕抓紧手中的行囊,离开了韩府。
本来想着,要在韩府等张岱来的。
结果,韩员外出殡后,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张岱的身影。
高硕担心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来到了和张岱相遇的那间酒楼。
“呦!高公子您来了!”
之前那个伙计看到高硕,连忙上前献殷勤。
只是因自己之前说过高硕是个吃霸王餐的小毛贼,担心高硕会记恨在心!
而实则高硕早就忘了这茬事了。
“你们掌柜的在吗?”
“在在在,就在店内呢,您一进门就能够看到掌柜的了。”
“公子您这次来,是要吃些什么吃食?”
“我不吃些什么,便是来找掌柜的说些事情。”
“好嘞,您请您请!小心台阶!”
虽是极度的殷勤,但是高硕并没有任何的反感。
这一行的人便都一向如此,为了生活,无计可施罢了。
高硕来到店内,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应当是在算账。
“掌柜的!”高硕大声喊道。
掌柜的抬眼一瞧,是高硕来了。
“呦!高公子,这时节来我这小店,有何贵干阿?”
毕竟自己刚刚和高硕分开,早上还在为韩员外出殡之事忙前忙后。
这才刚刚过了晌午,高硕便又来找自己。
“无事,再当面感谢一下掌柜的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