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玥儿一脸的担忧。
出的门来,郑玥儿的那匹良马也不见了踪迹。
“莫不是,张岱拿走了我们的东西,牵走了你的马?”
高硕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这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看来,应当是如此了。”
“他不会骑马,为何要把马牵走?”
高硕心中疑虑。
“自然是不想留给我们吧。”
“其实我昨日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在姜家庄的农户家中吃那玉米饼的时候。”
郑玥儿道出了自己的直觉。
“只不过,我没敢多说些什么,想着,毕竟你们兄弟二人,不应有挑拨你们关系的嫌疑。”
高硕拍了拍大腿。
“万没想到,他竟是这等人,怪我识人不明。”
“也罢也罢,便是走了也好。”
好在高硕留了一手,身上衣服的夹层和鞋中都藏着些银票。
但是仅有银票是不够的……
只有进了县城,或是小镇才有机会花出去。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既然他选择离开,那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走吧,玥儿姑娘,我们尽快去附近的城中吧。”
“可是我们没有银钱,这一路之上,该如何打算?”
郑玥儿一脸的担忧,相较于自己,她更担心的是高硕。
“无事,我还留了后手。”
高硕将衣衫的夹层扯开。
里面有十张十两纹银的银票。
“这一百两,应当足够我们到扬州府了。”
“走吧!出发!”
整理一下心情,然后二人便并肩出行。
好在离此处不远便有一座小镇。
丘宁镇。
虽谈不上繁华,但是和郑玥儿二人简单打点一下,还是够用的。
二人来到城中钱庄,将一张银票兑换成散碎的银两。
吃了些饭食,重新为自己购置了一身衣服。
毕竟昨日那般折腾,衣服已经又脏又破了。
“玥儿姑娘,你也换一身吧。”
虽然郑玥儿的衣着只是略染了些尘土,但是并没到需要换的地步。
“我便不必了吧。”
郑玥儿主要是真的看不上这些粗布缝制的衣物。
“不是因为玥儿姑娘你的衣服需要换了,而是你现在这一身有些过于显眼,容易招惹麻烦。”
“只是委屈姑娘了。”
郑玥儿听言,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也换了一身粗布衣裳。
虽说人靠衣装,但是郑玥儿便是穿着最朴素的粗布麻衣,依然是那倾国倾城的模样。
平添了几分朴素,倒是更加的吸引人了。
两人收拾好之后,便继续前行。
出了小镇未有多远,便要到了蜻蜓沟水匪猖獗的地盘了。
而过这蜻蜓沟,是一定要乘船的。
不然要平白绕出一百多里的路程。
二人来到码头,这里有几个专业的摆渡人在等着客人。
“二位可是要乘船过河?”
一位老者走上前来询问。
“正是。”
高硕看此人,约在六十余岁的样子。
瘦如枯柴,像风干的木乃伊,戴了席帽,头上发际通白,水灵滋润的脸蛋,霍霍闪动的眸子。
微拱的鼻梁,润厚的嘴泛着紫色的唇,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
棕色的皮肤好像在烈日下冒油了,浑圆的肩头。
老人枯搞冰凉的手,手持船桨,身上穿一件大翻领左衽窄袖杂裾单衣,腰系着一条象牙色色罗纱裙裳,厚墩墩的大脚片,底下是绵纱袜子,脚登水靴。
“过河,一人二十文钱。”
那老者气力虚弱的说这,高硕都怀疑他这般年岁,还能不能撑得了船。
放眼望去,另外两个在等候客人的摆渡人看起来更加的瘦弱了些。
既然没得选择,那也只能够如此了。
“这价钱,或是有些贵了些。”
高硕有些不满。
自己也不是没有坐过渡船,平日里也就一二文钱,便就够了。
纵是这蜻蜓沟长些,远了些,险了些,也不至于要这些费用。
“公子一看便是外地人了,这蜻蜓沟可不比别处,二十文钱,小老儿也就赚三文钱罢了。”
老人眉头紧锁,牙关紧闭,微微的摇了摇头。
“可是那匪患所致?”
高硕也反应了过来,既然说水匪猖獗,那这摆渡人自然是要收费的。
老人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二十文便二十文,我与你一吊钱的酬劳,只是有劳大伯了。”
高硕带着郑玥儿登船,放了一吊钱在老人手中。
“不可,不可,这太多了。”
老人连忙推辞。
“你若不赚,我便找其他人赚了。”
见老人不接,高硕走下船,作势要去旁边哪里。
“也罢也罢,小老儿就多谢公子美意了。”
老人接过钱来,然后划桨,带着二人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