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抓回来的质子,可都是非打即骂的,您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遭见。”
“我与三当家的关系,自是不可明说。”
高硕神秘兮兮,更是让冯俊好奇了。
“公子,我看你这年纪,说话谈吐,并不像是江湖上的人,倒是像有那学识之人。”
“哦?何以见得?”
“哈哈,我冯俊看人,还是有一套的,您如此的气定神闲,波澜不惊,定然是个人物。”
“冯大哥过奖了,哈哈。”
“你们这大当家的,是何许人阿?”
“你说大当家的阿,大当家的可了不得,平日里都不在寨子里,只是偶尔回来看看,视察一圈。”
“不过也多亏大当家的,之前我们寨子,可是穷得叮当响,这附近哪有那么多可以打劫的商船,后来不知道大当家的搭上了什么路子,寨子里的日子才过得好了些。”
冯俊已然有些醉酒了,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
“可是私盐?”
听到私盐二字,冯俊立马酒醒了三分。
“嘘,公子可莫要乱讲。”
见冯俊如此的神情,高硕便是知道的十有八九了。
这蜻蜓沟虽然称得上的沟渠,但是临近的河道海路,可是四通八达,若是有什么大买卖的话,贩卖私盐,便是最方便快捷的生财之路了。
尤其是对这种匪徒来说,本就是法外之人,做起法外之事,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你不说,我其实也是知晓的。”
“冯大哥,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便是为这私盐之事而来。”
冯俊听了之后,更加的惊讶。
不过惊讶之余,却也是坚信不疑。
提到私盐之事,高硕首先想到的,便是韩员外那一批被官府查获的私盐。
此处离兴化县不远,若是贩卖私盐的话,走水路,必定要和蜻蜓沟有所关联。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有些眉目了。
万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又和私盐之事有了些牵扯。
“公子您,莫非是堂中之人?”
冯俊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高硕只是笑了笑,并未搭言。
因为不知道冯俊口中的堂中之人是何意。
“你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高硕的话意味深长。
“小人不敢,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冯俊连忙跪下。
见此情形,高硕心中更加笃定了这个什么堂的地位。
看来,这蜻蜓沟的大当家,应当就是搭上了贩卖私盐这条线。
而这背后的势力,便是冯俊口中的什么堂。
想到这里,高硕猛地想起了一件东西!
那便是在韩员外身上发现的那块令牌。
自从得到这块令牌以来,高硕从未离身,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根据这块令牌得到些什么线索。
看来,今日,便可以试一试了。
高硕从怀中取出令牌,放到冯俊眼前。
“你可识得此物?”
冯俊见令牌之后,大惊失色。
连连磕头。
“不知青莲堂副堂主驾临,还望恕罪!”
青莲堂。
这倒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哈哈,冯大哥,快快请起。”
高硕朗声笑着,隔着牢门,伸手搀起冯俊。
“我并非副堂主,不过这令牌却是真的,你是如何见过此物的?这令牌,可不是你这等身份能够有机会见到的。”
“实不相瞒,在下是有一次在寨门之前执勤,大当家的迎接一位客人,便是手中拿着这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听见大当家的称呼那人为副堂主,而且看得出来,大当家的对那人十分的尊敬。”
“原来如此,那你可见过一人?”
“何人?”
“此人身高七尺,相貌俊朗,平日里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公子描述可是有些模糊,可否告知那人姓名?”
“王权。”
“王护卫!见过见过!便是之前与副堂主一同前来,有幸瞻仰过。”
听到高硕说出了王权的名字,冯俊对高硕的身份更加是深信不疑了。
“此人便是家兄,只是因家兄现下被困,无法脱身,便由我来接替他的一应事物。”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多多见谅!”
“不妨事,只是我此次前来,乃是暗中调查私盐之事,你可莫要走漏了风声。”
“放心吧,大人,我冯俊嘴严得很!”
冯俊拍着胸脯,随后看了看身旁的胡龙。
这二人的对话,胡龙听得完整,却没有放在心上。
“你也把那你张嘴管牢些!莫要出去胡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