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百两银票,五十两黄金,不成敬意,还请使者大人笑纳。”
雷康从暗格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拿出钥匙,将盒子打开。
里面装着几张银票,还有几根金条。
这黄金没有铸成元宝,想来也是这雷康一点一滴的存起来的。
“雷大当家,这是把我高某人,当成那贪图贿赂,见利忘义之人了吗?”
“使者哪里的话,这是在下孝敬大人的,何谈贿赂。”
高硕将那盒子推到雷康面前。
“其实我早已查知,那些货物是在你们手上被官府抓获,并未送到那姓韩之人手上。”
“只是等我得知之时,那韩员外已经遇害身亡,我哥还因此事而被下入大狱之中,眼下青莲堂正是用人之际,这口黑锅,便是由那姓韩的人来背也未尝不可。”
“好在大当家的识些时务,若你还想用那些欺上瞒下的话来哄骗我,我看你这水寨,也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雷康点头哈腰,脸上陪着笑容。
心中也是暗自庆幸自己将事实和盘托出。
哪里想到,这娃娃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
“使者大人,您刚刚说,被下入大狱之中的人,是你的兄长?”
“自是如此。”
“那如此说来......”
雷康一副沉吟模样,昏暗的灯光下,雷康的眼神倒是显得格外的深邃。
“你是想问,为何我兄长名为王权,而你所听说,我姓为高对吗?”
高硕冷笑一声,嘴角上扬,凑上前盯着雷康。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雷康后退几步,连连摆手。
其实他心中自是这么想的。
“我也不妨与你多言,我与兄长并非骨肉同胞,乃是八拜之交。”
“那韩员外之事,也并非我兄长所为,既然大当家的想让我帮你隐瞒这私盐之事,那大当家的也需要帮我一个忙。”
“使者请尽管说,小的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我要救我家兄长出狱,所以需要一个人顶罪,不过此事不急,我要去一趟扬州府,办些事情,等到我回来之时,你物色好人选与我。”
“此事简单,包在小的身上。”
冒名顶罪一事,对雷康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还有,从今日起,这水寨内外一切大小事务,都需要向我通禀。”
“传副堂主令:蜻蜓沟日后不准再向周遭村庄收取摆渡的费用,劫掠也只可劫大商船,且不得滥杀无辜。”
“小的遵命。”
雷康唯唯诺诺的答应,心中却深有不满。
看起来似乎这摆渡费用并没有什么多少的钱财,但是这可是蜻蜓沟一直以来一项重要收入。
而且,来往小型商船很多,大号商船却不多,便是有,也是有大队人马护送,必会导致刀兵相见。
又怎能做到滥杀无辜。
雷康也只是口上应着,心中并不作理会。
毕竟等到高硕走了,自己又是这一方水域的土皇帝了。
“好了,我也累了,要回去歇息了,你退下吧。”
“使者大人,这些银两还请您一定收下,不然小人心难安阿。”
破财免灾的道理,雷康甚是清楚。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搞定了眼前的人,那私盐之事,便才是彻底的翻篇了。
高硕看着眼前的不义之财,哪能不心动。
“这样,这金子,我收下,银两,你还是留着享乐用吧。”
高硕将那一小块金子收进怀中。
“那小人就告退了,使者您和郡主好好歇息,明日早上我再来请安。”
雷康将银票收好,吹熄了所有的烛台,然后打着火把站在楼梯处。
待到高硕上了楼,才缓缓离去。
这一夜,可是让高硕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打开房门,高硕一下瘫坐在地上。
神经的高度紧张,险些让高硕露出破绽来。
房内的郑玥儿见状,连忙下床来到高硕的身旁。
伸手扶着高硕,才发现,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郑玥儿满眼的担忧和心疼。
“我没事,只是这水匪当真不太容易糊弄,我险些露了破绽。”
高硕心有余悸,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地,仰着头,看着窗外的星光点点。
一副放松的模样。
此时,已是三更天了。
在这阁楼之上,风景尽收眼底,月亮不知何时不见了,乌云布满天空。
一阵阴凉的风吹过,远处的山像蒙上了一层轻纱。
听着窗外有些滴滴答答的声响,是雨来了。
高硕此时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什么变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