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吟万古的啼鸣,在脑海挥之不去。
又是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起身,跪下,泪如泉涌。
“人妖殊途,你的死,不是我的错!”
“荏苒岁月,悠悠时光,万颗星辰的点亮和熄灭,弹指间。”
“白……”
一段段毫无关联,急促如大雨拍窗的声音灌入脑海,沈南方溺在望不见底的泥潭,发丝逸散飘荡,越陷越深。
“沈南方,你怎么了?”
眼前,模糊的出现一个黑影,他伸手,似乎想掐死自己。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声音在豪华的单人病房回荡,周南捂着脸,眨眨眼,明知故问,“你打我?”
沈南方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同样是一脸茫然,他收回扬起的手掌,“没,没打啊,我没打你。”
“我去给你叫医生,你等着。”周南松了口气,“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大小合适的棺材都订好了……”
沈南方抓住他的手,“先别去找医生,宋卿卿呢?”
周南脸色一僵。
“我问你宋卿卿呢!”沈南方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她被抓起来带去天乩研究院了,很奇怪,妖警出动了包括重型坦克多种对抗妖物的现代兵器,可她很乖的束手就擒,连反抗都没反抗……”周南不敢再说下去,沈南方的眼神满是可怕的杀意,他怕再说下去被一掌拍成肉酱。
“我得去救她。”沈南方立刻开始行动,他拔掉输液针头,望向窗外。
这是一家地处偏僻的私人医院,四面环山,群青围绕。
正值深夜,月黑风高的夜,十余道探照灯闪过,他抬手举到眼眉位置,强光刺眯了眼。
“你确定这里的人都是医生,不是身穿黑西服,戴着黑墨镜,装着记忆消除器的特工?”沈南方回望,昏迷了一个月,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瘦,病号服很大,穿起来松松垮垮,本来就不算高,现在看起来更是瘦弱,有几分纯情病弱少年感。
周南苦笑,道出实情:“咱们被软禁了,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我不去叫医生,她们也快来了。”
走廊果然传来脚步细细密密走过的声音,不是一个人,是一群。
“那我现在带你离开,咱们想办法,去救宋卿卿。”
沈南方尝试催动体内妖力,一遍,没动静。
两遍,还是没动静。
直到第三遍,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不知算好还是算坏的事实,他已经使用不了那股横行霸道的妖力了。
曾几何时,这都是困厄他的噩梦,无数个夜晚,他蜷缩在被窝里,泣不成声,用手指头用力扣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
他想把妖力“挖出来”,听起来就很幼稚,可他尝试了许多年。
讽刺的是,在最需要它出现的时候,它消失了,像是赌气不回家的叛逆少年,一摔大门,扬长而去。
门被推开,十几个穿着紧身护士服的女人围了过来,她们都戴着黑框眼镜,跟前凸后翘的好身材有强烈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