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刘清疏下意识顺着问。
“是记忆啊，记忆！我要用一点小法术剥离他的记忆碎片，再重新组装，听起来就像是拼图一样，是不是很有趣？”
“你休想得逞！”刘清疏前冲却扑了个空，他不甘的怒吼，想要用剑一招破开这座诡异的领域。
“不可以。”
声音从天而来，刘清疏抬头看着漂浮在半空，俯瞰大地的异瞳少年，他看起来很乖巧，像是倦舒的波斯猫。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靈的大家，都信任着我，我只有他们，不能让大家在露出失望的眼神！”
男孩的异色瞳迸发出慑人的光，整座领域都在巨震。
天空浮荡着青铜色的巨石，还有古怪扭曲形状的人类，如同模仿毕加索油画诞生出来的，山羊，奶牛，薛定谔的猫……
这座领域链接着男孩的精神之海，天空上漂浮的这些东西，都是男孩脑海里稀奇古怪，在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的想象。
……
奔驰的吉普被突然从地面抬起的土柱掀翻了，沈南方在车子翻滚的一瞬间用胳膊肘敲碎的玻璃，然后蜷缩成一团滚了出来，他背撞在了一块岩石上，灼烧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其实他不必这么狼狈的，雅儿在轮胎刚脱离地面的刹那就像他伸出了手，要带他飞身撞破车顶离去。
他拒绝了，不想去依赖少女。
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见他趴在地上没反应，手的主人很强硬的把他拉了起来，雅儿冷哼着，“逞英雄很有趣？”
沈南方沉默着摇头，雅儿嘴上不饶人，却掏出了手帕，擦拭掉沈南方脸上的污泥。
张钰聍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怀里抱着从摔碎培养皿出来的沈南方，因为一直泡在水里，他的肌肤比初生婴儿还要柔嫩，张钰聍不免多摸了两下。
“手感不错。”他贱笑，加重了抚摸的力道。
“这儿还有个沈南方呢，小姑娘，不给他擦擦？”张钰聍招呼着，“快来看看，全身赤裸的哦，你这辈子兴许就见着一次，毕竟他爱的人不是你，你就算付出全部温柔得来的只会是一句抱歉。”
雅儿脸阴沉着不说话，她死死的紧握住沈南方的手，她似乎真的在害怕，可沈南方感觉不到，他单纯的觉得手被攥的生疼。
“我会消除你该爱那个的困惑，”张钰聍弯腰轻轻把裸男放在地上，“合二为一就好了，我真是个天才啊！”
二号跑过来阻拦，“张钰聍你说过的，二号只杀坏人，可二号觉得沈南方是好人，不该杀，更不该难过！”
张明月站得稍远，不是她怯战，她在头脑风暴，验算一个又一个逃离的方式，哪一种能将牺牲降到最低。
“二号啊……”张钰聍露出怜惜的表情，“你还太纯净了，这浑浊的世界污浊了你的美，就让一切归零，我和你，你和世界，重新开始！”
他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的按钮，轻轻地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