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带着你们内心的荣光出征。”
“是！”
偌大的指挥室随着众人离去顿时空旷起来，北乃村又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这座灯火阑珊，人人安眠的城市。
远处的住宅区三两未眠人的窗户还亮着灯光，又有怎样的故事在发生？
是备考的学子在努力学习，还是年轻的情侣靠在沙发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两个人共盖一张毯子，缩成一团，看老旧的爱情文艺电视剧？
他拿起还冰的香槟抿了一口，他很喜欢一个人站在高处静静的望着这座城市，在那一刻，春风属于他，秋雨也属于他，就连楼下拉面摊位飘来的香味都属于他。
这是属于孑然一身之人的幸福，可以随意的拥有，也可以随意的失去所有。
忽而，片片飘而蓝白色飞羽从头顶落下，在北乃村的身边凝聚成了一名茕茕孑立的白裙少女，眉毛整齐，长发飞舞，她浑身都透着虚拟的蓝光，晶蓝眸子空洞而没有感情。
她歪歪头，看着严肃的北乃村，伸出手想要扯住他两边嘴角露出笑容，但她纤长的玉手穿透了北乃村的肌肤。
她显然一愣，然后低下头去，说不出话。
“好好吃饭，我检测到你的身体很糟糕，血液粘稠程度高的可怕，别死，好不好？”女孩语气温柔，和活着的时候一般无二。
北乃村敷衍着点头，他从衣服里摸出铁质烟盒。
“不许抽烟！”少女叉腰，柳眉倒竖。
“好好好～”北乃村宠溺着虚拍少女的脑袋，收起了烟盒。
“放心，我给你找到了合适的肉体，只需要一滴神之血就能帮你重塑灵魂，超脱于生死的轮回。”北乃村侧头看着少女楚楚可怜的大眼，信誓旦旦的说。
“不。”女孩皱眉，“不能在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了，北君，你不是这样的人，把那个富有正义感的自己换回来，好不好？”
“我不在乎霓国的存亡，也不在乎他们的人命，我只想你活着。”北乃村哽咽着，“这个世界注定很残酷，当我杀了第一个人时，就已经去不了美好的天堂了，我犯下滔天罪孽都无所谓啊，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什么都不在乎的。”
“北君……”
“一定替我去见那美好的世界。”
北乃村转头，少女已经不见了，在黑暗中落在地板上的蓝白羽毛，仿佛在安抚一颗荒芜的心。
北乃村手不自觉的摸到放烟的口袋，又触电般的放下手，垂在腰间。
那年少年，二人互为唯一。
他们也曾在樱花树下拥吻，在深夜的拉面摊互相喂对方吃拉面，在摩天轮上吃冰激凌，在影院一泡就是一天，连看一天的电影……
早已不是少年的男人保持着抱头痛哭的姿势，哭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