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温小六却没有哭。
与行露的感情,毕竟不如姨娘,虽然难受,却不至于像那日一般哭的稀里哗啦。
温小六抬起自己一只手,放进行露的手中,紧紧的握着她那只布满老茧的手。
行露被姚大娘抱进怀中,她本来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不伤心的,毕竟这么多年早已习惯。
可不知怎么,眼泪像是不听使唤一般,不停的往下滑落,止都止不住。
姚大娘感觉到胸前湿乎乎一片,虽然这个天气抱在一起是有些热,但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
哭出来就好了。
刚才那无悲无喜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忧。
等行露哭完整理好情绪,围观的人已经都散了。
而将人送到衙门的两兄弟此时也回来了。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温子庭,对这番变故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结束。
而他的学生,此刻很是听话乖巧的站在那小姑娘身边,眉目间带些担忧的样子。
姚大娘算起来还是他们家的族亲,只不过两家是出了五福的亲戚,来往的并不频繁。
温子庭还未曾来得及跟她打招呼,此时又不太方便。
站在旁边就有些踌躇。
“二公子,要不我们送您回去?”回来的杨大娘兄弟二人见他一个人站在旁边,就道。
“不用,不用,两位叔叔只怕还有事要忙吧,等会我跟小六一起回去。”说着指了指温小六。
“那行,那我们先回铺子了,一会麻烦您帮忙跟我妹妹说一声,多谢。”老大弯腰道谢。
温子庭忙让开,不敢受他的礼。
好歹他是晚辈,怎能受长辈的礼,“您二位放心,等会她们那边,嗯,没事了,我就跟婶婶说。”温子庭看了一眼那边还沉浸在悲伤中的三人停顿一下道。
见此,姚家兄弟很放心的走了,也未曾将县衙之事告诉他们。
其实这事儿会怎么处置也不难猜。
那妇人说到底并未犯多大的错误。
虽说行露被卖到了温府,就是温府的人,与他们家没了干系,但血缘关系却还在那里。
这个年代,就算是被卖出去十几二十年,亲生父母要是找上门,你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
且行露不过被卖进温府几个月的时间,更是不可能重罚那妇女。
只是那妇女的行为做的不妥当,苦主又是温家,还关乎之前的李管家。
这事儿县太爷判的也不会太轻。
所以那妇人是隔日被衙役通知了她的丈夫去接的。
而妇人是被抬出来的,一眼就看出,她是挨了板子。
虽然身上盖着块破布,却还能隐约看见有一丝血迹。
从衙门外面路过的人都在指指点点说些闲话。
也幸好他们不是怀安县城的人,不然怕是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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