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得知这了尘和尚,竟是来自法陀寺,众人不免肃然起敬,皆向他再次行礼。
了尘老和尚却摇头道为:“诸不必如此,贫僧不过一老比丘而已,当不得诸位这般,诸位之所以会这般,想来是以为贫僧是个武道高手。”
“然则,说起来诸位施主可能不信,贫僧虽然在法陀寺辈分高,但贫僧其实是不会武功的。”
辛语嫣疑惑道:“大师果真不会武功?”
了尘和尚道:“贫僧生来不喜那些,只觉那打打杀杀,有违慈悲之道,十三岁剃度出家到如今,只修佛理不练武。”
这话说得,众人皆有些不信,‘了’字辈的高僧,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么。
掌舵船长笑道:“大师,这话说得,可就……呵呵呵呵。”
了尘和尚道:“我知施主不信,然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半点武功都不会,施主大可探探贫僧经络,能否察觉到半分元气?”
了尘很是坦然,掌舵船长犹豫了一下,道:“得罪了。”
然后便将手掌伸向了尘和尚的气海,却觉里面空空如野,没有半分元气,全身经脉亦未曾留下习修功法的痕迹,并且已然开始萎缩。
这显然预示着老僧的寿命将近,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掌舵船长很是失望,原以为是位修为通天的法陀寺高僧呢,却不想只是个快要死的普通和尚,空占了一个“了”字辈的名头。
便也不想再结交与他了,冲着辛语嫣摇了摇头,退到一边,对了尘说了句“冒犯”的客气话,再无多言。
辛语嫣心头,也是有些遗憾的,不过并未多作表露,但同样的,却是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了尘和尚叹道:“贫僧今年七十有九,一心修佛修了大半生,却总有想不透的地方,因此便离开法陀寺,行那山深苦修之法,希望在此过程中智慧能够通达,所以便来了这里。”
“说起来,这小庙,是贫僧用这双手,一点一点建起来的,佛像也是贫僧刻的……其中虽辛苦,但也让贫僧觉得心中安宁。”
“若能埋骨此处,倒也……”
说到这里,他略略停了停,众人皆以为他会说“若能埋骨此处,倒也是不错的选择”时,他眼中的慈悲,陡然隐没,闪出一丝邪性来。
“……倒也是诸位的荣幸!”
听得这话,众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片晌后,掌舵船长带着惊疑,问道:“你……”
下一刻,他便只觉全身发软,体内元气半点都运不出来,突的倒坐在地,身边的几名好手,亦与他一般。
辛语嫣亦是大惊,“嗖”的拔剑,刺向老僧,却见老僧冲着她微微一笑,退了半步,轻描淡写的让开剑锋,道:
“不错,很机警,自始至终没有喝贫僧的‘鲜味汤’,但,那又如何……”
却见老僧手中掐了一个尊胜宝瓶印,那瘫软在地的几人,陡然间全身绽出血雾,顷刻宛如游蛇一般的向着老僧鼻孔,眼晴,嘴巴,耳朵里窜了进去。
而那几人的身体,亦是在不断的萎缩,渐渐向着干尸化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