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着黑袍,戴着斗笠的七品剑士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在腰间摸出一个酒葫芦,冲他遥遥一敬,微笑着点了点头。
记者微愣,然后拱手回礼,颇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便在这时,岸边传来急促的哨声,却是管理就近几个街区的维稳所所长,接到报案,带着人急匆匆的赶过来。
高叫道:“你们……你们回来!快回来~!这……这不是添乱嘛!”
这所长是个中年女子,品阶也不高,只有六品,腰间别着一对硕大的铜锤,显然也不是以轻身功夫见长的。
眼见着船队越走越远,急得直跳脚。
而船队那边,名叫于二赖的汉子见得这般,洋洋得意的解开裤腰带,掏出不文物,冲着她撒了泡尿。
高叫道:“姓沐的,以前你动不动就找爷爷的麻烦,又是这不许,又是那不让,什么规矩啦乱七八糟,以后你管不到爷爷啦!哈哈哈哈……”
见他这般举动,船上的许多大老爷们儿也跟着凑热闹,纷纷解下裤腰带,冲着岸边撒尿。
一边尿还一边齐声唱道:“十八的姑娘美又俏啊~一对乃子挺又圆~白森森的大腿水淋淋的x~哥哥我是爱不够……”
那姓沐的女所长又羞又气,骂道:“姓于的,你给老娘等着,你若是活着回来,老娘整不死你!等着蹲班房吧!”
……
船队渐渐远离,不一会儿已经拐过河道,向着中都下方驶去。
老中青三位文士沉默的注视着这边码头河岸所发生的一切,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船队的影子,三人才情绪复杂的收回了目光,离开了这里。
一路沉默着,去往别的街区。
没走多久,笔名“炽阳大侠”的青年文士五味杂陈的叹道:“明知生死未卜,但却坦然以对,玄武道,多慷慨悲歌之士!”
“兰君子”的中年文士沉沉点头:“玄武道,与我们以往认为的,完全不同,这里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似乎……似乎,似乎……我说不出来,总觉得跟其他道口的人不一样。”
“是抗争……”
老年文士沉声道:“对,没错,就是抗争,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抗争,这股精气神,是别的道口没有的,也是大中州其他地方所没有的。”
“抗争吗?”
兰君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就是抗争,虞老总结的对,便如那不屈不挠,寻求公正公理的侠义精神,亦如那求真探实,寻根问底的新闻精神!”
炽阳大侠到底是个年轻人,心中热血激荡,面色也不由得红了几分,亢奋的道:“就是这样的精气神!”
“玄武道就是有这样的精气神,这个世道也需要这样的精气神!而非麻木不仁,不知对错,彼此之间只知道仇杀,有的只是自私的贪欲。”
“没有公道,也没有公理,上面那群门阀贵姓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半点自我主张,在门阀的统治,或是奴役下的我们,朝不保夕,是何等的悲哀!”
他轻轻呼了口气,继而又重复道:“这个世道,需要这样的精气神……我接下来该写什么文章,已经想好了,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