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长孙冲所说那样,搬着南方红木进来。然后脱去一身铠甲,橹起袖子,脖子上再挂上一根毛巾。
嘿!顿时便有了木匠的派头!
汉王李元昌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不料下一刻被长孙冲看到,立马没了笑容。
“你在瞧什么呢?还不加入他们!”
汉王李元昌这下没脾气了,躲过了苦徭役,还是躲不过长孙冲的私人报复。
造孽呐!
就这样,在长孙无忌目瞪口呆中好好的相府,一时间仿佛吹拉弹唱齐鸣,半点不比戏园子逊色半点。
关键是众人干起这些来,好像还挺得心应手的。
李君羡也算是明白了,他们这遭雄赳赳气昂昂的赶来,是被抓来当苦力来了!而是还是做赌坊麻将的苦力!
如今秋高气爽的时节,一顶四人抬的软轿,上面篆书着一个小小的“李”字,默不作声地行过隐约有昆曲传出来的戏园子、人群熙攘叫卖声声的集市,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了宰相府的侧门。
早有几个婆子丫鬢在门前等着,见到轿子到了,俱都眉开眼笑地迎上来,标标准准的半蹲福礼,为首的一个便道:“今个儿少爷特地嘱咐公主要来,让我们在这儿候着。”
说话间,软轿里的人已从轿中出来。
只见那女娃娃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身上着一件天青色如意云纹襦裙,梳着简单的双平髻,上面只綴了些金花穿珠点翠,举手投足间却无端生出一种仪态万方的气度。
而她容貌生的极美,肤如凝脂,噱首蛾眉,一双眼似明珠流转皎洁,顾盼间宛如霞映澄塘、月射寒江,小小年纪真真是冠绝群芳之姿。
丫头婆子们把头更深地低下去,表明宰相府对她的尊重。
可是她一出声,就坏了这整体的气氛。
“快带我去找长孙哥哥!”
李丽质迈开小短腿就冲了进去。
相府内。
就这样,长孙无忌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相府沦为了作案现场,其中更是由堂堂副指挥使和汉王李元昌带头做起了木匠的活!
估计不管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大跌眼镜的吧!
在麻将紧锣密鼓制造的时候,长孙冲也没闲着。
他接待了李丽质然后带着这欢天喜地的小丫头在城东头的制造局里,这里有一家算得上长安城最大的字画馆了,里面的东西,价格廉价,质量却还行,也算是普通老百姓正儿八经买得起的。
而且字画馆里,售卖的可不止用以修身养性的花鸟鱼虫等,还有诸如小说演义、连环仕女图这等。
总之如何接近市井如何来。
大概李承乾一直心心念念的江湖故事,就是从这流传出去的。
长孙冲找来相关传播小道消息的人,支付了一小部分的报酬,便是就将这赌坊开业的消息刊登了上去。
做完之后就连长孙冲都暗探不已,这大概算得上最早的广告了吧?
我可真是个商业鬼才呐!
随即又命人在各大绸缎、糕点、商号等地张贴大字报。
信息嘛,当然就是赌坊开业了!
这一通操作,也算是贴小广告了吧?
就连长孙无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都是死囚抓捕才贴的告示,你倒好,一个赌坊开业,好像要搞得人尽皆知一般,我可是堂堂宰相,丢不起这脸!
最后长孙冲来到最终目的地,身后是抽空带出来的李君羡和李元昌和自己专门带出来玩的李丽质。
闹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是这会儿李君羡和李元昌的脸色古怪不已。
细看之下,甚至像是要将脑袋缩进衣服里,见不得人一般。
长孙冲豪迈一笑,故作淡定道:“你们二人这是什么意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在意手段!”
李君羡尴尬一笑,李元昌苦着脸,还不如在相府当苦力锯木头呢!
这才太折磨入了吧?
长孙冲斜了眼两人,一把抄起手中的大字报。
考虑成本的原因,长孙冲并未用那种质地好的宣纸,而是换做了一般较为粗糙的盐纸,然后将手中的告贴递给两人,又拎起一桶果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