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老妪将过错归于自己,梁奕只得咬牙站起身来,摆摆手回答道:“没有大碍,大长老不必自责。”
再次看到潘仲梁,此刻梁奕心中已没有如往日一般的恐惧了,他走上前,直视前者眼睛,径直道:“为何要选择我?”
潘仲梁只是低着头,叹息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何必纠结于这一时?我不会跑的,要问还是等回到族地一起说吧,我不想同样的话说两次。”
闻言,梁奕长出一口气,看向老妪,道:“大长老,我便不随你们回去了,但是我体内邪火要解,一些事也要问清楚,可否……”
见梁奕踟蹰,老妪打断道:“无碍的,据老身所知,这孽畜要解小友身上邪火,还需要一些麻烦事,所以老身已与三长老商议,便在青临城留一天一夜,待此间事了再押送这逆子回族地。”
见此,潘仲梁抬起头来苦笑一声,看向梁奕,道:“年轻人真有本事啊,我娘她向来是与人族不共戴天的脾性,如今对你竟是如此客气……”
啪!
老妪一巴掌打在潘仲梁脸上,眼中寒光乍现,紧盯着他,骂道:“谁是你娘?自你二十年前背叛族民逃离族地起,我便与你断绝了母子关系!”
闻言,潘仲梁似有些失神,一瞬间竟有一行清泪自其目中淌出。
老妪似没有看见此景一般,转身道:“事不宜迟,现在便前往青临城。”
青临城云隐阁。
老妪自袖中摸出十几枚二铸钱,径直扔在云隐阁管事的手中,随即取过两间房屋的钥匙,便带身后四人上了楼。
云隐阁涉猎极广,也行驶客栈的职能,只是一般要价不菲。
一入房间内,老妪便让潘仲梁写下了为梁奕解邪火所需之物,随即便让三长老先去购置。
不知为何,潘仲梁竟是十分老实,老妪所说之事他全部照办,令梁奕有些狐疑。
“现在是要开始审问我了吗?”潘仲梁苦笑一声,看向梁奕,问道。
“嗯,很多事我都想知道。”梁奕低头看着潘仲梁,面色平静,而后看了一眼一旁昏倒在床榻上的韦颐,道:“首先你得保证韦颐听不见我们说话,因为很多事她不能知道。”
闻言,潘仲梁微微眯了眯眼,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一些事了,放心,我如今也不想再害她了。”
“不想再害她?韦颐一个好端端的大小姐,如今变成这模样,你还能说出这种话?”
“唉……”见梁奕质问,潘仲梁叹息着摇摇头,道,“很多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恶。”
“听梁奕小友说你这孽畜给两个少女都施了禁法,还让她们成为你的弟子,如今还有一人呢?”老妪目光紧逼潘仲梁,怒喝道。
“两个少女?”潘仲梁顿时有几分错愕,扫视梁奕一眼,道:“此事还是让我来说吧,你们也不要再猜疑了。”
二十年前,潘仲梁离开族地,出了大青山,入了尘世。
因为样貌奇丑无比,潘仲梁根本不被外界人们接纳,个个认为他是怪胎,再加上其实力也不算强大,因此过得并不好。
潘仲梁深知自己要出头只能靠那禁法,然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这禁法如此歹毒,要想强大己身,便要将他人炼成非人非鬼的存在。
一时间,潘仲梁也是无法接受,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只得继续修炼下去。
潘仲梁虽是叛逆,但大长老自幼对他的教育注定了他不能成为穷凶极恶之人。
二十年中的十六年,他都在尘世摸爬滚打,身怀禁法却是一直迈不过心中那道门槛,始终不能下定决心一试。
一晃便是十六年过去,此时的潘仲梁到了大京王朝京都。
阴差阳错之下,潘仲梁在京都韦府旁支得到一个做侍卫的机会,便留在京都做起了韦府侍卫。
然而在京都中竞争更是激烈,他一个出门都要裹的严严实实的怪胎,自然更是灰头土脸。
而就在此时,潘仲梁遇到了一个少女,正是京都韦府旁支的大小姐,韦歆。
韦歆自小便极为自私,什么都要最好的,更是崇拜强大的实力,因此她极为向往传说中修炼一日千里的邪士,甚至渴望成为一名邪士。
因此,当韦歆无意中撞见潘仲梁能掌控邪火时,便执意认为潘仲梁乃是修为高深,作恶无数的邪士。
事实上,潘仲梁的邪火只是衍生于他所修炼的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