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浔瑶此话,炎药师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梁奕他虽然年岁不大,但做事向来是有条有理的。若是可以,之后他肯定还会与你知会一声的。”
“好吧……”浔瑶撅了撅樱桃般的小嘴,似乎觉得有些无聊,随即从芥石内取出那百果陵川酒,又翻出两个酒杯,各自倒上了些许酒水。
“呐,炎姐姐,这果酒很甜,给你尝尝。”说着,浔瑶将酒杯递到炎药师面前,摇了摇手中酒壶,似乎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见浔瑶一副心疼的模样,炎药师眼中掩不住笑意,随后也不客气,取过那酒杯一饮而尽。
“是很甜哦,而且很香。”炎药师回味一番,看着此刻一口一口浅浅抿杯的浔瑶,笑道。
“我今日就要离开这青临城了。”
“啊?”浔瑶停下手中动作,柳眉轻蹙,说道,“怎么这么突然呀,那我在这青临城岂不是没有朋友了。”
炎药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如今羽儿她已经不在这儿了,我这分身也该回去了。”
炎药师本是焱雀一族的族长,族中大小之事皆是要她掌控,作为一族族长,她当然不能亲自来到这人族的城市,是以梁奕多日所见都只是其分身罢了。
焱雀一族虽是传承万年的大族,然而仍是有不少宿敌,而且灵兽妖兽对资源等的争夺,比人族还要血腥得多,炎药师自然有许多事要处理。
事实上,炎药师所过的生活,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听到炎药师言语,浔瑶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日后我在这人间行走时,会为炎姐姐多注意的,若是让我再遇上炎羽,一定会将她带去给你!”
闻言,炎药师微微一笑,道:“谢谢了,浔瑶妹妹。”
虽是如此说,炎药师心中却是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女儿炎羽乃是那大能的棋局一部分,或许只有在三年后其棋局完成,自己才有机会将炎羽带回族中吧。
辞别了炎药师,浔瑶回到客房中,一进屋便躺倒在床榻上,口中低声喃喃道:“炎姐姐走了,梁奕也不知道去哪了,唉……小白球,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呀。”
听到小白球几道嗷呜之声,浔瑶扯起床上薄被覆在脸上,口齿不清的拖着声音道:“我也知道我们在这待了很久了,可是我都没有和梁奕打一声招呼呢……”
小白球趴在洁白被褥上,几乎与其融为一体消失不见,只是不断嗷呜乱叫。
“梁奕可是我离开南天腹地以后,交的第一个好朋友呢……”薄薄的被子遮盖在浔瑶脸上,只听其小声道。
“可是他好像还是不知道做我浔瑶的朋友有多难得……而且总是喜欢一个人解决所有事,明明自己一点也不厉害……”
说到这,浔瑶没了声音,良久才掀开薄被,一把抓起小白球,嘀咕道:“再等等吧,这天地间那么大,我们要是一声不响的走了,梁奕他上哪去找我们呀……”
两日后,青临城太守府。
这几日来,严策可谓是焦头烂额。一面朝廷下了谕旨,要严策配合陟州州牧全力搜查韦歆下落,一面严策自己又在搜捕梁奕,让他心力交瘁,头发都白了不少。
梁奕一事严策尚未上报,因此朝廷在意的只是邪士韦歆的下落。
邪士作乱一事在大京王朝有不少前车之鉴,每一次都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因此朝廷内对相关事宜极为重视。
更重要的是,当今圣上在四年前便知晓了韦歆乃是邪士一事,当时还是大京亲王平江王求情,圣上才免了韦歆死罪,在平江王的安排下将韦家流放至青临城,只是当年此事寻常人不知晓罢了。
如今风波再起,韦歆一事再也无法隐瞒于百姓,圣上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执意要将其绳之于法,是以搜捕韦歆一事极为重要。
然而在严策此等自私自利的官宦眼中,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官途顺畅更重要。趁着此时上面责罚还未定下,严策卯足了劲要找到梁奕将功补过。
只是如今已经过去了两日三夜,千余人搜寻了城里城外不下百遍,然而除了第一夜死了十几个府上侍卫,并无其他收获。
此时严策已有些怀疑,梁奕或许已经远离了青临城,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了。
这样一来,若是还要继续搜捕,那便只有上报州府,让州牧下令协同周围城池一同搜寻了。
严策正在为搜捕一事烦心之际,下面忽然来人传报道:“大人,城外来了京都林府之人,为首的是个女子,自称是林府小姐林语澧……”
还不等那属下话说完,严策眼睛一眯,皱眉道:“京都林府?林语澧?他们在这个节骨眼来我这青临城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