坵瑾县内的梁奕与林梓儿二人,被下山的寒氿宗弟子请上了寒氿山,入了寒氿宗山门。
山上仍是漫天鹅毛大雪的凄寒风景,不过山巅有寒氿宗的寒宫玉殿,看去一片金碧辉煌,沿着山脊绵延三百里,宛若巨龙匍匐在雪山之上。
梁奕二人被带到林府一众人所在之地,见到了孟皖与林语澧。
林语澧尚好,仍是往常模样,虽说有几分憔悴,精神状态却是不错,倒是孟皖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一圈泛黑,似乎几日来睡得不好。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为了梁奕与林梓儿愁的睡不着觉。
吃过饭菜,林语澧询问了一番梁奕二人半月前是如何自寒氿山中逃脱的,梁奕自有一番说辞,只说自己二人跌落山崖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已到了寒氿山下。
这番说辞令孟皖二人哑口无言,也不知到时候要如何与林渊以及上简国等人解释,虽说二人相信梁奕,但是这说辞的确牵强,由不得人不狐疑。
林渊与蔡望旸、李云鹫等人应该已经会面,孟皖却是趁着林语澧与林梓儿说话时,将梁奕拉到了自己的屋内。
“你小子说实话,半个月前到底怎么逃出去的?”孟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看着梁奕道。
“刚刚说的可不就是实话吗?”梁奕无辜的眨眨眼睛,有些无奈的道,“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
梁奕也是十分无奈,那鬼神之身的老头子救了他与林梓儿一命,自然不能随意将其存在说出去。
要知道,鬼怪阴灵也往往被挂上邪修之称,而且看那老头子一副神秘莫测世外高人的模样,应该也不愿意泄露自己行踪。
梁奕不知道的是,被称为酒老顾的老头子,其实没有这么多讲究。
他们这一号人,虽然的确需要行踪隐蔽,但他老头子可是不同啊,他是鬼神之属,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的存在。
何况即使行踪暴露又能如何呢?
老头子根本无所畏惧,之前不是也说了,老头子甚至指望着组织把一切放在明面上说,藏着掖着没什么意思。
“放你娘的屁!这种话我都不信!”孟皖破口大骂道,“你到时候要怎么到朝廷面前,还有上简国、寒氿宗那儿解释?”
说到这,孟皖面色凝重起来,深吸口气又道:“梁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方才林渊已经说了,想要拿你当替罪羊,安抚上简国后再做别的打算……”
此言一出,梁奕顿时愣了神,皱了皱眉道:“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孟皖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看着梁奕双眼,接着道,“你可能不懂,在林渊这种人眼中,草菅人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何况你先前韦歆同伙的嫌疑还没有被洗脱,只是被我和澧儿压了下来……此事……很有些猫腻,一切只看林渊如何处置。”
听到孟皖一番话,梁奕似乎隐隐打了个寒颤,只觉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若是此事定论,那可是朝廷要自己死!
事情怎会忽然演变成这样?
见梁奕难以置信,孟皖深吸口气,安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了周旋的余地……只要……只要我们能查清此事是何人所为……”
说到一半,孟皖忽然沉默下来,眸中一片复杂之色。
梁奕也是抿着嘴唇,无言以对。
时间一晃过去三日。
三日里,三方势力日日探查此事,却是没有寻到任何端倪,倒是梁奕、林梓儿二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御灵境中期的修士,一名身上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人,自寒氿山上逃脱了出去。
而据他们自己所言,是在昏迷之际不知被何人救援,醒来时已经到了寒氿山脚。
一时间,上简国三皇子蔡渐遭遇不测一事的焦点,被聚集在梁奕与林梓儿二人身上,疑点重重。
三日里,当日亲眼目睹事件过程的七人被一遍又一遍的唤去审问,形势似乎越发严峻起来,甚至不等林渊从中作梗,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怀疑梁奕二人。
一来二去之下,梁奕已经有些顶不住压力,想要将实情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