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月不由轻轻地抚摸着红孩儿的长脸和脖颈,眼神爱怜地看着它。
红孩儿这时候身子都有点酥麻。它自打被鲜卑人逮到以来,不是和一群粗豪汉子就是田无期这个奸邪小人呆在一起,受到的待遇不是打骂就是威胁,不是断粮就是断头,何曾被人这么如此爱怜过?
我擦,这两脚兽为何如此之可爱?我一匹马儿都看得有些头晕,而且还好香,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我想到了妈妈?红孩儿脑袋里乱糟糟地想着,嗅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香,腿都有些打飘,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狂奔累的反乏还是怎样。
它低下了高贵的脑袋,用自己长长的马脸蹭了蹭李晓月嫩嫩的脸蛋。李晓月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看着红孩儿有些讨好,有些依恋的长脸,咯咯得轻声笑了出来。
微微一笑很倾城啊!
田无期想把李晓月扶到马上,却见李晓月微微摇了摇头--毕竟自己的表姨妈受了伤,自己却骑马,这总归不像一会事。田无期马上明白了过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下四周的地形,对李晓月说道:“月儿,你先陪着陆三娘到东边那几块山石后边躲一下,我先到峡口那边看看情况,顺便看能不能搞到几匹马。”
李晓月知道田无期这完全是为了自己打算,心里又是高兴又有些担心,道:“无期,你自己要多小心,那些骑兵凶的很。”
田无期宠溺得看了看李晓月,微微一笑,然后朝着织田真子老师,啊,不,陆三娘点了下头,翻身上了红孩儿。
红孩儿刚才还正享受着美人儿的温柔轻抚和清香,转眼又被那个可恶的两脚兽骑在身上了。真是爱恨只在一瞬间,冰火总是两重天啊!算球,算球,不和他计较了,看在这货能带着自己一起找刺激的份上,勉强原谅他,继续搞起。红孩儿两腿撅起,一声长鸣,做出潇洒开拔的动作,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那乱糟糟的外表配上这个动作有多奇怪,撒腿奔了出去。
李晓月有些痴痴地看着田无期骑马远去的身影没入隐约间可见的峡谷入口,自然是十分担心,下意识地拂了一下额角的秀发,却发现自己的指间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液体。她有些吃惊,更有些担心,那马儿看起来很精神啊,怎么会流血?
陆三娘看着李晓月手上残留着的红色,在一边幽幽地道:“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她旁边的绣娘好奇地问道:“三娘,您刚才吟的这首诗像是汉乐府,在讲这马儿?”
陆三娘点了点头道:“这是昔年大汉皇朝的武皇帝派精兵猛将远征大宛后,得到那天马后欣喜若狂而作的歌。这类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最是通人意。相传这马有龙的血脉,不但可以轻轻松松日行千里,更会从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带有淡淡异香。”她顿了顿之后,深深看了一眼李晓月,又接着道,“这马,也就是我们说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李晓月和绣娘同时说道,只不过一个声音是惊,一个声音是喜。
“之前这小子不是骑的一头小毛驴嘛?怎么又出来一匹汗血宝马?真是……”陆三娘自己也是喃喃自语。
“三娘,快看,峡口那边好像有很多马在跑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晓月毕竟心系情郎,看到田无期在靠近峡口的同时,却也隐隐看到峡口处似乎出现了大队人马。
田无期当然比后边的女人们更早看见了峡谷处涌出来的人马。皮甲,长弓,弯刀,这些人打扮与之前自己掉的那两个十人队一模一样,是何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