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无期的话自然又是收获了不少赞许的目光。
雪山王爷不咸不淡地看了田无期一眼,道:“田无期,本王说的很清楚,金刀之主,必为我皇元驸马。你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苏仲康冷哼一声,道:“雪山王爷,这就是你北元的风骨吗?可有个礼字?拉拢不成便威胁,你当这里是哪里?是你上都城吗?”
南怀望也道:“雪山王爷慎言。否则本朝可就认为您这是在挑衅了。”
雪山王爷冷笑一声,道:“挑衅?诸位大人,本王说句不中听的话,长城现在早就成了筛子,我皇元大军可以随时南下,不知各位拿什么抵挡啊?”
燕王殿下横眉冷对,道:“那就无需多言,有能耐就来试试好了。”
至正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冷冷地道:“雪山,你是在向朕宣战吗?你还不够格,回去喊你父皇来。”
雪山王爷抱了下拳,向着至正皇帝道:“军国大事,自有我父皇定夺。不过,陛下,您可真愿意因为一把金刀便与我皇元开战吗?这金刀,对我皇元至关重要,本王无论如何要把它带回去。”
谢伯温,张达等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他们也算听出来了,雪山王爷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无非是想取回金刀。如果单纯因为一把刀就给北元南下的借口,自然很不划算。
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治家都不会因小失大,反而会抓住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点穷追猛打,最大化的为自身争取利益。
谢伯温道:“雪山王爷,如果我大新让出金刀,你又待如何?”
雪上王爷刚要回答,却听到一个声音淡淡地道:“老头,这刀是你的吗?你就在这里唧唧歪歪?”雪山王爷一扭头,正好看到田无期斜着眼看着谢伯温。雪山王爷见此,微微一笑,抱着看戏的心思,不再说话。
谢伯温反应了半天,才弄明白“老头”这两个字是在说自己。
他已经多少年没听过有人如此形容自己了。别说自己已经做了四年的丞相,便是以前至正皇帝龙潜之时,也是被人尊称为“谢先生”,如今居然被一个少年直接称作老头,简直岂有此理!
苏仲康身为礼部尚书,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他和谢伯温有部分政见不和,但也属于平日里就事论事或者利益之分。身为礼部尚书,自然是对“礼”要求颇高,当即他便说道:“田侯,不得无礼,这可是当朝丞相,岂容你如此称呼?”
田无期冷笑一声:“慷他人之慨玩的倒是挺溜,不愧是肉食者。”
谢伯温闻言大怒,道:“田无期,你可知礼?金刀虽然是你夺取,却事关国体。你如今也是陛下金口敕封的冠军侯,岂能因私忘公,诋毁上级?”
田无期翻了个白眼:“有用的时候就冠军侯,碍事的时候就田无期!丞相大人,您这是滑不留手的泥鳅,还是深藏不露的变色龙?”
田无期这句话一点也没给谢伯温留面子,不少年轻点的官员听到田无期如此形容谢伯温,都差点笑出声来。
谢伯温气得都有些哆嗦。这些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却头一次见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崽子。
张达皱了皱眉道:“田侯,听闻你在青州有个书院,也是做院主的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自当知礼。纵然你年少,也不应如此不分尊卑,不敬长者。”
田无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你说谁是读书人?看不起谁呢? 我师兄说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这下地图炮一开,算是把满朝文臣都得罪透了。
试问,哪个文臣不是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出身?就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子,也是饱读诗书的。如今,却有一少年,于大殿之上,鄙夷天下读书之人,称之为狼心狗肺的负心之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下,上至尚书,御史,下到卿正,百官,都跳出来怒斥田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