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视线重新回到了田无期身上,火辣辣,热刺刺,凉飕飕,不一而足。
新鲜出炉的冠军侯田无期依然处于宕机状态,一脸懵逼地站在大殿中央。
其实田无期早就回过神来了,甚至他都复盘了一下:雪山王爷先咬死金刀之主必为驸马,同时算定了田无期不会北投做驸马,然后再抛出赌斗,揭开大新用公主以求和的意图,顺带贬低了大新上下。
一套下来,欲扬先抑,起承转合,玩转的是及其漂亮。打赢了能夺回金刀,打输了也不过损失一个地破,赔上一个本来也没到手的公主。
真.空手套白狼!
田无期不是没有考虑跳出来回怼雪山亲王,大喊一声:“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可明显不能这么干呀。刚才怼了谢伯温那个糟老头子和一句“负心总是读书人”已经被文官记恨上了,再开地图炮,估计就真把自己给搞死了。
雪山王爷是天命,而且是大雪山的天命。
因为师门的原因,没有谁能比田无期更了解大雪山天命的可怕。如果是普通的天命,田无期还真有越级打怪的心思,毕竟作为一个穿越人士,不搞搞跳级杀人实在对不起常规的套路。但是大雪山的天命还是算了,真要开干了,能不能溜走都是个问题,别说反杀了。
某种程度来说,如果灭了这个大个子地破,至少短时间内大雪山不会再来人了。自己可以尽快把锅甩给师兄,既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也算是为山门做点贡献了。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至于公主不公主的,都是添头。不过不知道大新的公主长得咋样啊。要是皇帝肯赌老婆就好了,那天那个白又圆就很好嘛。要是赌她,天命老子也拼了。
至正皇帝望向了田无期,缓缓地道:“田无期,北元大雪山向你挑战,你怎么说?”
田无期心道,我说你们都去吃屎好不好?不过,心里妈妈比,脸上笑嘻嘻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
田无期恢复了高人风范,朝着至正皇帝不咸不淡地回答道:“陛下。草民虽然读书少,却也听过霍骠骑的故事。匈奴未灭,以何为家?草民虽然远在江湖,可大是大非之前草民责无旁贷。如若大雪山的来客想以修行论胜负,草民接着就是了。”
至正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道:“田无期,如今你已是朕亲封的冠军侯。不要再一口一个草民了。省的让外人看了笑话。朕也希望你名副其实,不但能勇冠我大新三军,也能折服天下。”
田无期皱皱眉,他已经用自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至正皇帝似乎不打算在封侯一事上允许自己反对,有点造成既成事实的情况。
其实,在田无期的心里,对被封为侯爵也是有些小窃喜的。毕竟两辈子都是穷苦奴,如今一朝翻身把歌唱,感觉还是很美腻的。尤其是封号还是“冠军”,饶是田无期向来无欲无求,也被这朝廷认证过的NO.1砸的有些飘。
田无期不欲在此时此地为此事纠葛,他转向了雪山王爷,道:“雪山王爷,如若你这师弟万一命薄,交代在这里,你总不能再换个师弟跟我赌吧?田某来长安时尚未娶亲,总不能回青州的时候带着三妻四妾吧?”
雪山王爷闻言哈哈大笑道:“田先生,本王早就有言在先,我大雪山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你和我师弟,一战定胜负。之后,本王不再过问金刀一事。”
田无期点点头,把金刀往地上一竖,干脆地道:“好,赌了。”
雪山王爷点点头,朝着孛罗说了几句话,孛罗看了田无期一眼,似乎全然没把田无期看在眼里,叽哩哇啦说了一番北元话。
雪山王爷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三日之后,辰时,就在本王入住的迎宾馆,如何?”
田无期点点头,表示同意。
雪山王爷朝着至正皇帝行了个礼道:“陛下,本王此次前来故国,该说的都已说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三日之后,本王即北返上都,多谢陛下这些日子的热情款待。下次再见,希望是能请到陛下到我皇元一游。”言下之意,下次再见,便是他雪山领兵占领长安之时。
至正皇帝瞟了雪山王爷一眼,道:“雪山,你修行的水平怎么样朕不清楚,你这讲笑话的水平倒是不差!说起来,朕听说你父亲不怎么喜欢你啊。如果真有一天混不下去了,朕的大门倒是始终向你打开,总能给你一口饭吃。”
雪山王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既然他没在言语上找到什么便宜,也不再说话,便与另外两人一起行礼告辞。巨汉孛罗路过田无期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用他那比胡萝卜还粗的手指遥指了一下田无期,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怪笑了一声,然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