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婆娘哪里来的,这般胡搅蛮缠,泼皮混混也知道避避人家婚丧红白,这人怎的一点情面都不讲,这个点来偏要来找一个娃娃的晦气?”见事情稍歇少爷也能跑能跳,桂猛也才稍稍放了些心,好奇的询问起来。
“这个泼妇是我家老爷三叔的媳妇黄氏,她在家里泼辣不讲理也就罢了,三天两头还在外找茬滋事不停,因与我们家有着亲戚关系夫人又是个心善的,她对我们更是变本加利。”刘伯半无奈半回忆着说道。
“他相公也不管管吗?”桂猛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妇人一脸怪异地问道。
“唉……那是老爷的长辈老奴本不该多言,但那人多年前就是个废人了,别看老爷三叔辈分高,除了朝廷每年给他下发的一些米粮外实际上给家里赚不回一文钱,惧内得很又谈何约束呢……夫人生前顾着老爷的面子对黄氏是百般忍让一退再退,谁知那厮竟然得寸进尺,整日来我家打秋风不断。”刘伯越说越气愤,愤怒的挥着手臂。
“这么说,咱家不欠她的银子了?”桂猛虽然直爽却也心细,略一思考就发现了问题。
“哪里欠她银子啊,是她欠了我们九十二两银子,夫人念在老爷的面上,说只要她可以及时归还九十两就给她免了这二两的零头,谁料她一口咬定说夫人答应再借她这二两银子,现今又再次改口成了欠她二两银子,颠倒黑白的嘴脸着实可恶的紧。”刘伯继续解释着,桂猛听着故事,脖子上的青筋也随着的话语不断跳动。
“刚少爷说,夫人……”尽量压制着愤怒,桂猛沙哑着想要确认最后的疑惑,但说了几个字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夫人,夫人那天也是这般站在少爷身后,黄氏踢飞了少爷,夫人下意识就去接,不料被撞飞摔倒动了胎气,才……才……”这不是段好的回忆,刘伯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低头抹起泪来。
“啊!怎的放走了她!”桂猛气的直跺脚,无处发泄的愤怒压得他似乎要窒息了一般,脸上涨得通红,青筋似要跳出来似的。
屋内的春儿听到外边嘈杂已有些不安,此刻又听到夫君压抑着愤怒的嘶吼心里一惊,赶忙跑了出来。见桂猛在院中怒气难抑的发狂,对面刘伯低头痛哭流涕赶忙就冲上去阻拦。
“你这憨货!还不快快住手,怎好欺负一个老人家,老先生身体虚弱哪里经得起你这班乱吼,不论发生什么不能好好说吗?”一边说着,春儿一边挤到了丈夫和刘伯之间,将刘伯挡在了身后。
“老先生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这憨货看着凶,品行还是纯良的,其间定是有着误会……”春儿一边死死地盯着丈夫的眼睛,一边轻声安慰着刘伯。
“不是的,桂大人没生老头的气,您误会了,误会了……”刘伯赶忙解释道。
此刻和珅也将将跑了过来,扶着刘伯帮他擦着泪。
桂猛经春儿这一打岔看着她那伶俐带着威胁的目光,气息也平顺了很多,深呼吸了几大口气,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连同听到的前因后果一点点又讲了出来。
听闻刚才竟然发生了这多事情,春儿赶忙检查起了少爷,再次确认少爷安好才放下心长长舒了口气,却又想起黄氏的斑斑劣迹与夫人不幸的根由,恨的也是银牙紧咬秀目喷火,直说桂猛打的好。
不觉间一低头发现和珅又哭了,也顾不上继续生气,赶忙拿手绢为和珅擦泪安慰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兄弟自门口匆匆跑来,对着桂猛耳边低语了些什么,桂猛听闻眼神中狠厉一闪而逝也不多话,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铁棍就朝门口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