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定然不能打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这点自觉和眼色驿卒们也都是有的。大家索性纷纷上前,擂了擂打自己最恨的兵丁胸口而后就大度的将之扶了起来。在抱歉的话语中拍肩,相顾哈哈而笑。周大人心腹吴旗和桂猛兄弟孙驿丞更是冰释前嫌勾肩搭背的渐渐热络了起来。
不久一切便已经准备妥当,周骑尉与桂猛便在屋内开始了举杯对饮,桌上佳肴美味自无需赘述,单看堂外院中,也是四个大桌田字摆开,鸡鸭豚肉样样俱全,要众人一下变得亲如手足自是困难,但今日冲突一笔而过在众人的刻意缓和下想是不会太难。
“兄弟,哥哥不才,但有幸管理这一片治安稽查震慑宵小不法,且尚有几分头脑,此后如若有用的着的地方切莫客气。”酒过三巡,听着堂外热闹的喧杂吵闹,周骑尉也不自谦,认真对桂猛说道。
“哥哥,你这是瞧得起俺,这爽快劲真对了咱的胃口,对外尔虞我诈那自是无奈之举,咱们兄弟之间此后就该如这般坦诚直言。俺没得哥哥这般厉害,但好歹也掌握着抵报驿路。万事万情定保得哥哥明晰先机,不至被人用那假消息蒙蔽欺瞒,兄弟们日日行走天下遇到那法外之徒朝廷钦犯逃窜隐匿,自会记录传信。加之俺也有把子力气,兄弟们情谊也比金坚,真若朝廷需要,招呼一声自然义不容辞。”桂猛大块吃肉大杯喝酒,但眼神依旧清澈锐利,大大咧咧的应道。
“好兄弟!哥哥这么多年真是战战兢兢就像在那钢丝上杂耍,更是因消息闭塞双眼双耳似被蒙上了一般,整日顾前顾后不敢有丝毫松懈怠慢。今日有了依靠终于可以安枕,来来,哥哥再敬你一杯。”听了桂猛的话,周骑尉连忙起身倒酒举杯。
看周骑尉起身,桂猛也紧随起身碰杯言道:“哥哥要是这般客气反而会生分了,我们兄弟每日游走,少不了受那泼皮不良与那黑心商贾欺负盘剥,如今有了哥哥做依靠,兄弟们办差也要爽利那么几分,况且哥哥心思细腻智比诸葛此后少不得叨扰劳烦,哈哈,同饮同饮……”
堂外众人自是没有堂内那般有礼,随着驿卒们七嘴八舌的讲述着黄氏今日的无理和丑态,众兵丁也是纷纷起哄叫骂,更有几人聚成一堆商量着明日给那黄氏多添些教训,其中计划精妙之处更是引得其他只顾喝酒的兵丁驿卒拍案喝彩不断……
妥善安排好大醉的桂猛和驿卒们休息后,周骑尉拖着沉重的身躯和晕乎乎的大脑恍惚间就走到了卧房门口,刚欲推门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掌停滞在了空中,苦笑一下转身就要再去书房凑合那么一夜,谁料屋中却传出了声响。
“进来!”一声清脆的女声,让刚欲动作的周骑尉定格在了那里。几番犹豫之后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娘子……”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轻轻关好门后,周骑尉只是背靠着门嗫喏着不敢上前。
“过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清脆的声音再次命令道。
咬咬牙,伸头缩头都是那么一刀,周骑尉索性不管不顾的说道“我刚和那桂猛结成兄弟了……”
“说说……”女声依旧是言简意赅。
但一向自诩智计过人能言善辨的周大人却被噎的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站在门口像是桂猛般傻乎乎的挠着头。
“夫君,不是妾身任性护短,更不是不知弟弟平日的娇容放纵,但他被打的下不来床也真是过分了些,他毕竟还小,平日多管教些也就行了。”见丈夫不开口,周夫人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