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琳道:“是啊!刘伯是我们的家人,你自然也是,此刻不该见外才对。
此前有了困难为什么不与我和哥哥说?指不定我们还能给你想些法子呢!”
刘全的视线有些模糊,只慌乱的抓起饼子咬了一口,却因鼻子酸涩得难受,硬是怎么嚼也咽不下去。
刘伯看到这小家伙红了眼眶,老脸上的笑意似更多了些。
和珅见刘全没有回应,遂盯视他接着说道:“不过你说得也对,咸安宫官学的先生曾教我做事要条理分明,一码本是一码,不可混同。
如今你即还把自己当做外人,那我也不再勉强,咱们就事论事说说工钱。”
和琳猛地回头望向哥哥,不知他又准备弄个什么幺蛾子出来。
只听和珅接着说道:“工钱计算,其实因人而异,多少不一。
想些帮工杂役,每月几百文便可以心满意足。
我又听说有些商帮管事,每月百两、千两奉银也是稀松平常。
所以此类,多还是依能力而定。”
和琳似听出了些门道,若有所思开始出神。
刘伯也陷入回忆,似逐渐明白和珅的想法。
只听大少爷继续说道:“此前一段时间,你的工作我们看在眼中。
前后跑前跑后也算尽心尽力,一番忙碌之余,家中也有许多改善。
如今虽算不得十全十美,可称一句井井有条,却也实至名归。
可即便做得再好,那也是一两四钱银子该做的事情。
倘让我为此升到二两、三两,那也是府上吃亏,我断不会如此去干!”
刘伯微微点头,盯着那本账簿,似已心领神会。
刘全茫然看着和珅,不知他即已开出二十五两的月奉,却为何说自己二两、三两也不值得。
和珅道:“可人人不同,那些月奉百两千两的商帮掌柜,若如你一般做一两四钱的杂役差事,怕也难有如此高效完美。
他们之所以拿如此高的薪酬,全凭借着他自己的商业头脑、胆气魄力、刚正不阿与对主家的一片忠心。
他们能拿巨额奉银,可绝不是主家的施舍与怜悯。
是他们凭借自己的头脑与手段,尽职尽责在商战中纵横捭阖,为主家带来远超自己月奉两倍、五倍,甚至于十倍、百倍的收获。
你可明白?”
刘全呆呆点了点头,似有所悟,又似依旧懵懂。
和珅哈哈一笑,再次解释道:“这么说吧!
我给你开二十五两可不是什么人情施舍!
咱家算不上大富大贵,自没每月拿二十五两银子打水漂的道理。
你之前卖字画的手段的确出众,即便是我也从未想过有如此操作,这是其一。
对于废旧垃圾,你得钱后不贪不婪,自己主动写了卖身契交与刘伯,这是其二。
对于账目,你有着自己的条例坚持,翻看账本之际我看出你虽未学过经营之道,却有着无穷潜力,这是其三。
我听闻隔壁商会那个老眼昏花的掌柜,都有二十两月奉银子。
如今我给你二十五两,是觉得你该比他更强。
而且,这二十五两也只是个尝试试用,若两个月内你没法给家中赚取更多银子,我可要还将你打回原形,继续去做那一两四钱银子的小厮!
如此,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