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欺负流萤很多么?流萤便成了这幅模样?比那清寒潭边那一夜还过分?”
林不玄终于起身,行至床边,轻轻撩起流萤的下巴,居高临下。
“没…没有,主人今夜没有故意欺负流萤的几个要害,只是轻轻抚了抚流萤的脊背与尾巴…欺负没有过头,算很…很正当的惩罚,流萤做错了事,就应该惩罚。”
流萤有板有眼地解释道,对…对啊,林不玄他今夜其实没对自己太过分了,自己怎么会…这个样子?还深感满心屈辱?
是…是这绳子…
林不玄再走近两步,几乎能贴上流萤的脸,他才是俯下身来,问:
“那流萤…今夜,为何应激成如此神情?本先生若是没猜错,主上大人怕不是方才就已经去…”
流萤浑身一颤,又被林不玄近在咫尺的吐息喷脸上吓得有点儿心神不宁,下意识伸手捂了捂了林不玄的嘴,急忙忙解释:
“不…不要再说了,是这绳子的问题,项圈之下…被不玄你逼做小犬,流萤才会如此抵御…还有…不要喊主上大人什么的了,流萤被如此折煞,会…会受不起的…”
流萤话语落罢才是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林不玄唇上,连忙撤开,低头认错,极端谦卑。
林不玄忽然有些心疼,便是捏了捏流萤的小脸蛋,笑道:
“我今夜所为呢,是为了让流萤长些记性,当青龙尊座呼风唤雨可以,但…你怎么能赶我走,还不认我?”
“主人不主人的其实没那么重要,我早与你说过,我也不是一定要流萤奉我为主,毕恭毕敬谦卑至极,那便就不对等了。”
“你知道我的,所有的事都要负责任,流萤亦是,今夜若是你把我赶下山,那我往后来寻你就是报仇了,便是把你摁在雪峰之巅,让那一群教众疑惑那夜的月光为什么照不下来。”
“而…我林不玄也答应你,主人此名号,不过是个微乎及微的称谓而已,算作我们私底下的,不放在明面上,从今夜起,我们约法三章。”
“明面上,流萤你依旧是青龙尊座,甚至可以说我是贴身侍从啦仆从啦护法啦之类的,但私底下,我们二者坦诚以待,顺从你的心念,我家流萤在本先生眼中从不低于任何一人,也不必摆低自己的地位。”
“我先前也有说过,我把流萤当做宠,如今更正一下,不是我把流萤当做宠,而是本先生宠你这小青龙,才让你喊主人。”
“只是…方才我见你如此神情,似乎是真的很喜欢为奴为婢?堂堂青龙尊座,竟有如此癖好…啧啧啧,若是那帮教众知道了,恐怕会连夜叛逃吧?
得此言,流萤绯色遍布的双眸中忽然一凛,猛然坐起身,坐姿很乖巧,跪坐在林不玄面前,双手摆在双膝上,小巧的玉足压在身后交错。
若不是那一根缰绳拉直,手脚上各一对镣铐乒乓作响,此刻的流萤还真看上去很是乖巧,她双颊烫红一片支支吾吾道:
“我…我…流萤不是…流萤不喜欢…不…流萤没有…那…那种癖好…”
只是她一对足尖死死攒起,本就很红润的脸上已经升腾起热气,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是么…那流萤被我带上项圈的时候还自己吐舌头,心底里学做小犬样子了吧?于我面前,便算私底下二人相见,便也不会有其他人见,坦诚一点儿好了,怕什么?”
轻鸾:??
林不玄打了个哈哈,坐到她身旁去,顺手把玩了一下流萤身下压着的小脚丫,青龙道躯之下,手感很不一样,摸起来像是两块温玉。
流萤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自己的心思完全被林不玄给把拿住了,确实在自己心里下意识学小狗了,可这不能承认,本尊可是堂堂青龙…怎么能干这种事…她软软道:
“庭院的门没关…还有,别…别欺负流萤的脚…脚了…”
林不玄一笑,流萤身上带着独属于青龙的淡淡清香,他对着那白玉般的脖颈香了一口,“那就是有喽?方才怎么不说门的事?我见你一边瞟那门一边更是欣喜了呀?”
流萤垂下头,“我没有…流萤不是那种龙…流萤是…是主人你喜欢欺负流萤,硬说是流萤喜欢被欺负…哪有你这样式的…”
小青龙垂着脑袋,月光撒在她的龙角上一摇一摇的,她的面颊比双眸还有红上几分,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分明方才的一切自己逢迎为奴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现在却还在嘴硬,小青龙端坐着,小手抚着膝盖,被林不玄强制穿上黑纱长袜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的,看上去…好可爱。
林不玄给流萤解释:
“你都喊主人了,真切一些告知便是,喜欢便是喜欢…青龙尊座喜欢奉我为主怎么了,我开心流萤自己也开心不是?”
“有什么面子挂不住的,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怎么会有第二人晓得?就类同高贵冷艳的如是,她还喜欢被我欺负呢,月满楼上击股了几次她反而入了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裴如是:??
流萤眸子亮了亮又黯了下去,道:“那现在主…不玄你就告诉流萤如是她喜欢被你欺负了…”
林不玄一顿,转过头去,小青龙支支吾吾的样子实在可爱,心头一痒,便是将之扑倒,抓着她抬起的手,对着那张不老实的红唇狠狠地香了一口。
“唔!唔——”
——
适时,有个老尼姑立在雪里,轻声道:
“启禀主上,有人来叩见庙堂,她说,林护法是她的下级,她让主上大人您…好自为之,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流萤“唔!”了一声,顿觉惊慌想推开林不玄,可自己还被他吻着,一点儿气力都没有。
“主上?”
“主上您在么?林护法…您还在么?”
“请主上恕老奴斗胆,老奴进房给主上请安…”
“不必了!”
清冷至极的声音才是响起,她又是冷冷道:“本尊只…知晓了…不玄你不…呃…本尊一会…啊…便会亲自去料…料理!”
“谨遵主上教诲,老奴这就告退…”
那老尼姑一边回退一边应声,奇怪…主上的声音怎么一颤一颤的?是林护法学的术法如此受益?
那不妨找机会点几个庙内天资聪慧的女徒去请护法点点脉络?也算是受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