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你听我说。”
颜蓉像拥抱孩童一般,将凌向紧紧抱在怀里。
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你有多难过,我知道。你心有多痛,我也知道。可现在家里就只有你是我们的依靠了。静儿和欣儿需要你,mary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我不需要他。”mary丢下一句话,跑出病房。
“mary,你去哪儿?”
颜蓉是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
“凌向,我们才刚刚死里逃生。梅子又下落不明,我真的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你难道忍心让我再经历一次失去吗?”
“我妈没了,我都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凌向逐渐停止发疯,泪水像线一样地从两只眼角流下来。
医生给护士使个眼色,趁他逐渐安静下来,给他注射镇定剂。
一直等到凌向睡着,颜蓉才将他放下。
给他枕好枕头,盖好被子,她又去找mary。
mary没有走的很远,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
比如凌向,颜蓉更心疼她。
这些本不该她承担的东西,全部都被她承担了。
颜蓉走到离mary一米的距离站定,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安慰。
“他睡着了?”mary主动开口,鼻子有点鼻音。
颜蓉:“护士给他打了镇定剂,睡着了。”
“那我们走吧。”mary转过身来,眼睛有一点点红,似乎哭过。
“走?”颜蓉一愣:“去哪儿?”
mary冷眼瞧着她:“看守所,殡仪馆,检察院,律师事务所。”
颜蓉点点头,长长的吐出一口冷气。
是啊,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处理。
两人回病房,看了看凌向,叮咛了护士几句,出了医院。
先去看守所确认,查看鉴定报告,然后去检察院申请查看看守所监控录像。
提交完申请表,在门口大厅里遇到白菲菲,站在镜子面前整理衣服。
颜蓉有心打个招呼,可刚转身,还没迈步,白菲菲就闪人了。
从检察院出来,颜蓉和mary,谁都没叫车,步行走出好长一段路,mary低声:“她约你晚上十二点,酒吧见面。”
“谁?”颜蓉诧异地看向mary。
mary却没看她,而是继续向前走。
“你是说刚才那检察官吗?”颜蓉没有mary腿长,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mary‘噢’了一声,突然停了下来,望着马路对面,“那是不是邓文博?”
“哪儿呢?”颜蓉顺着mary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女装店前的邓文博。
邓文博站在橱窗前,看模特身上的一件小洋裙。
“你怎么知道白菲菲约我见面?”颜蓉没觉得欣赏女装的邓文博有什么不对。
路过,或则是等人,欣赏下橱窗里的服饰,也很正常,再则,梅子突然消失,他或许是睹物思人吧。
“梅子是不是喜欢粉色的洋装?”mary拉着颜蓉躲到旁边的树后。
“啊?”
颜蓉还真不知道梅子喜欢什么颜色的洋装,因为梅子从小到大就没穿过的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