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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倒坐莲花(1 / 2)

丁莫野会进药铺当学徒别人看来是逼不得已的,但他自己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想练内功,练内功不就是要熟悉经脉跟穴位,就算没人教,难道无法鼓捣出点什么吗!

师门被灭后丁莫野跟着大师兄凌子靖逃出,一路辗转来到洛阳,大师兄进了镖局当镖师,原本要安排丁莫野也做个趟子手,但镖局不愿意让一个只有十三岁,半大不小的孩子当趟子手,丁莫野一时无所事事,只能跟没出镖的趟子手混在一起。他自幼随着师傅在洞庭湖附近的湖阴镇,接触的都是些三教九流,无需多久就跟这些下阶层的趟子手混得极熟。

他最喜欢听趟子手聚在一起说着一些道听途说的江湖传闻。趟子手们到处走镖,东听一点,西看一些,也算是见闻广博,说起一些江湖传闻更往往是你加一言我添一语,能将原本极其平凡的一件事,渲染得如同传奇般耐人寻味,他每回都能听得津津有味,但这其实也十分考验判断能力,有些说得比较离谱的,必须要听过好几种版本后,才能从中找出稍微合理可信的,不过有件事是无庸置疑的,就是内功可以提升招式威力。

丁莫野很苦恼,师门没有内功传承,他想学内功,但是没人能教他,现在能接触到的趟子手都是庄稼把式,他一个打三个应该不是问题,而镖局的镖师看起来武功也不是很高,如果大师兄不是藏着噎着,以他的武功做个镖头是绰绰有余了,所以镖头也指望不上,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要学内功必须知道经脉穴位,而要了解经脉穴位,药铺大夫肯定是最清楚的,所以麻烦大师兄请托镖局的雷镖头说项,拜了唐大夫为师。进了药铺什么都还没开始学时,他就先拿了经脉穴位图,死背了几天时间,记熟所有经脉穴道,晚上就在床铺上盘坐,用尽了他能想到的各种方法来感应气海丹田,可是枯坐了一个多月后,但却还是一无所得,最后他终于想通,如果这都能鼓捣出内力,岂不是高手满街走。

练内功是行不通了,但是进了药铺,就要开始学习医术,这点丁莫野是不排斥的。唐大夫本来也不想再收徒弟,但是碍于人情压力,不收又不行,不过收下丁莫野后却是惊喜连连。这个孩子是有天赋的,而且学习起来又快又好,只是偏科非常严重,不由得对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对针灸、推拿、接骨一教就会,还能触类旁通,有一些奇思妙想,但恨的是不管是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论、难经、金匮要略、温病条辨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但也仅是背熟而已,考教的时候能说得头头是道,要他依病人病状开方子,却是一昧的下猛药,从不管药理中的君臣佐使之道。你问他为什么,他的理由是先把病治好,后面再慢慢调理,这样可以赚两次的钱。唐大夫能说他错吗,好像只能说他是个没有医德奸医吧!要不是唐大夫年纪大了,本身性格又平和,可是笑笑而已,如果换成别的师父,要嘛把他捧着供着,但更多的可能是会把他吊打一顿吧。

唐大夫对丁莫野的针灸是最放心,自开始教他,便看他手法一天比一天纯熟,认穴既准针感又佳,起初有病人需要针灸时,会试着给他练练手,自己在旁盯着,后来见他越发熟练,一段时间后干脆都放给了他。

丁莫野对推拿接骨的掌握也是相当不错,从小练武底子打得坚实,手劲跟手指灵活度都超越一般人,这还得感谢他以前的师父徐江通早上起床晚,不用伺候,每天门派里早课的基本功,他是固定要参加的。

唐大夫对丁莫野是相当疼爱,虽然当初是人情因素收他当徒弟,但是一年多教导下来这孩子聪明伶俐,应对进退得宜,能说会道,除了他想学的学得快、学得好,但只要是他不想学的,不是不上心就是敷衍了事。

就好比学习脉脉,这是需要大量的实践再跟医书配合,用心揣摩,明显看得出丁莫野心不在此,脉诊口诀也背了,脉象辨别也学会了,可是让他实际操作,每次诊完脉后总是会冒出一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你这是双脉──有了!"也不管诊脉的人是男是女。

唐大夫知道丁莫野不是不懂,也不是存心捣蛋,他只是透过这种方式告诉你,他没兴趣学这个,为此唐大夫念了他无数次,他表面受教,背地里只是把说词换了一套,成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有喜了",唐大夫是怒极反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只能想这孩子年龄还小,过两年娶了媳妇懂事了,自然能改的。

丁莫野昨天已经跟唐大夫请好假,打算出门去少林寺碰碰运气。这件事他跟大师兄商量过好几次,大师兄也告诉过他,趁他年龄还小重新拜师还有机会,不像自己已经年过二十,连改投别的门派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练内功都过了最佳时间,这次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走一趟试看看机会。

一大早丁莫野先进了药铺,随即将从家中带来已包好的宽剑跟干粮等物品放进采药的药篓子里,这时来了客人要配药,柜台里刚来的阿贵手忙脚乱的乱翻着药柜找药,他看不过去,拿起药方进到柜台,熟练的从整面墙上的柜子中取出需要的药材,秤好重量包裹好,又详细叮咛煎煮方式跟用药时间,送客人离去,这才又拿了些出门要用的药材,背起药篓子出门。

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离洛阳不远,也就两天左右的路程,丁莫野一路缓步慢行,慢悠悠的走着。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一路上谨记着平常趟子手闲磨牙时所说的野外生存注意重点,这些事情当初听着听着倒是没有太大感受,如今一个人行在荒郊野外,凭着这些之前所听到过的,不但安全的绕开了马蜂窝群,也有惊无险的避开了金钱豹的活动范围,这时他这才深深体会,趟子手虽然常说些不着调的废话,但推着镖车走南闯北能活下来的,靠的绝不是侥幸,而是一次次经验累积。

就好比趟子手常说的,野外扎营一定不能靠水边太近,蚊虫等都是小事,怕就怕一些夜行性动物,晚上会到河边饮水,如果扎营紧靠着水边,搞不好睡着睡着就睡进了野兽的口里。更不要在浓密的树林子里生火,不然篝火燃着,稍一起风,火星四溅,点了附近的枯枝落叶,等你眼睛再睁开时,见到的肯定是阎王爷了。

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注意事项,不管有用没用的,丁莫野也都遵循,毕竟他还是相当惜命的。

夕阳西下,满天红霞映照,丁莫野找了块邻近水源的空旷高地,升起篝火,又清了块平整地作为过夜的床铺。听趟子手说夏夜里各种蛇虫出没比平常更多,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四周围洒上一圈石灰又在更外围撒了一圈雄黄粉,然后更在身上满满涂抹着驱除蚊虫的草药汁,一切准备妥当,这才从药篓子里拿出干粮,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丁莫野其实对这次拜师之行心里是不抱太大希望,为了到少林寺拜师,做足了功课,可是问的人越多,听到的是更多去少林寺拜师不成的答案,心里越发没底,不过既然已经跟大师兄开了口,不走这一趟也说不过去。

他记得师父说过,"做每件背后都要有动机跟目的,如果没有,找一个你认为比较合理的,就当成骗自己一次。"师父说完这些话后,一脸揶揄的笑容。  他一直没搞懂师父揶揄笑容背后真正的含意。

"动机呢?就当是离开无趣的洛阳吧!”这个理由不算骗自己。”目的呢?自然是为了学内功!"他还是觉得这个目的有点牵强。

"既然来都来了,别想太多!能进寺里最好,如果进不去,至少也要知道知道少林寺的大门朝向哪个方向吧!"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这时他似乎隐约有点懂了师父揶揄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远处层层迭迭的浓密树林显得更加漆黑,燃烧的木头发出啪啪的爆裂声,微风带来了淡淡的河水味跟土腥味,丁莫野深深吸了口气,这跟他从小闻惯的洞庭湖水味有非常大的不同,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就像不喜欢洛阳一样。

想起当初江凌帮灭掉师门,自己跟大师兄两人仓促逃离时,空气中就是弥漫着浓浓的洞庭湖水的味道,到现在还忘不了,是种又怀念却又痛彻心扉的味道。

跟着大师兄一路辗转来到洛阳后,大师兄就陷入了报仇的魔怔不可自拔,每天疯狂的练武,好像恨不得马上就能把武功练成,报师门之仇。要不是自己托镖局的趟子手带回了师门的的消息,才知道后来的湖阴镇成了什么个样。

但真相往往是两面刃,掌门师伯根本就已经带着全门派投靠了江凌帮,原本的灭门之仇根本是个笑话,而真正死在江凌帮手中的也只有四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父,另外三个却是当时听到江凌帮来袭,由大师兄带着去城里支援的三个师弟。

大师兄认为三个师弟的死跟自己的冲动脱不了关系,自此便由师门之仇转为深深的自责,瞬间变得极度消沉,也不知道这个仇还要不要报?要怎么报?要找谁报?至于大师兄怎么看他师父投靠江凌帮的事,自己也不好问起,不过肯定对大师兄有非常大的影响。到了洛阳这一年多的时间,大师兄还是没有完全走出这个阴影。

至于自己,师父的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看过江凌帮帮主的身手之后,就算能把师门的剑法练到极致,也不保证是内功精湛的江凌帮帮主的对手,只有学到内功之后,报仇才能有望。

这次会下定决心来少林寺拜师,一方面是还抱着一点点希望,事实上也是没有其他路子,但更多的是,跟大师兄的约定,只要自己出去拜师,大师兄愿意放下心结重新在振作起来,为了让大师兄重新振作,就算拜师不成,形式上还是要走这么一遭。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半个月亮斜挂天空,几丝白云慢悠悠的移动着,漫天星辰陆续闪现,树林里的虫鸣声早就停了下来,只剩下不远处的小河潺潺流动的轻柔的声响。独处野外,对十四年来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他是个新鲜的事,但他并没有一丝兴奋情绪,双手枕着头仰望星空,思考着到了少林寺后要如何才有机会能够拜师成功,晚风沁凉,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天未亮丁莫野便醒了,篝火还有一点余烬,起身去到河边简单盥洗,取了水灭掉火苗,天色已经微亮,收拾收拾便又出发继续前行。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过林间小径,到了少室山边上的小镇已过午时,他心想这个时间上山并不妥当,还不如先在镇上打听一下寺里的情况,再做盘算,于是找家茶馆先解决饥渴问题。

茶馆不大,就在镇边靠近少室山山脚下,四周的土墙上藤蔓四攀,后头一整片竹林随风摇曳,几张崭新的竹桌错落摆设,店内并无客人。进了茶馆找了掌柜的点了两片锅盔和一杯茶水。

掌柜的送上锅盔,提着水壶,将热水住入杯中,见丁莫野背了个药篓子,问道:"小兄弟是来采药?"

丁莫野囫囵吃着锅盔,嘴里塞满了东西,没法回话,拍拍药篓子,里面有他一路走来顺手采的些草药。

掌柜的看了看药篓子,拉开椅子坐下,说道:"这附近可没什么好的草药,就算有也让少林寺那帮秃驴采走了,小兄弟恐怕是要白跑一趟。"

丁莫野配口茶水用力地吞下口中硬梆梆的锅盔,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来少林寺拜师的,顺着掌柜的话说道:"我听说这里有上好的远志跟肉苁蓉。"

掌柜的道:"远志我知道,怯痰消肿用的,这东西普通,估计那帮秃驴也看不上眼,应该还能剩些,至于肉苁蓉我还真没听过,有什么用途?不过听起来像是挺贵重的,要是真是名贵药材,恐怕那帮秃驴也不会放过。"

丁莫野本来就只是随口说说,远志到处都有,而肉苁蓉这里根本不产,何况肉苁蓉是壮阳药材,少林寺一群僧人,送给他们,吃完了怎么解决药效才是难题。不过听掌柜的一句句秃驴的称呼少林僧人,似乎对少林寺没有好感,好奇问道:"掌柜的,看样子你好像对少林和尚观感不好,他们是怎么招你惹你了?"

掌柜的带着怒意说道:"那帮秃驴是没招我惹我,只是我们这个镇挨着少林寺,要上少林的江湖人物常来镇上歇脚,我这家店前一阵子就来了几个客人,你现在坐的桌子椅子,就是被他们打坏刚重新做的。"

丁莫野替他惋惜道:"您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掌柜的无奈地道:"可不是嘛!你说少林寺这么大的名气,我们做个邻居没有好处不说,连被打坏的桌椅还没地方讨说法。"

丁莫野道:"少林寺总是会有来拜师的或是切磋武功的,对你的生意还是有帮助的,更何况这么大间寺庙,平时烧香拜佛也方便些。"

掌柜的道:"说到烧香拜佛才更让人生气,你说附近也就少林寺一间大庙,乡亲们想要拜佛求个平安,他们也不让进,说什么他们是禅宗,不烧香不拜佛,叫我们去几十里外的指南宫,明明庙就在眼前,还让我们跑那么远,这不是有病吗!"

丁莫野本来还想借入庙烧香拜佛的理由,看能不能遇到个大和尚,死皮赖脸的跪求,现在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了,再问道:"来拜师的人多吗?

掌柜的道:"少林寺每两年会开山门收徒,那时候来的人就多了,不过听说他们收徒严格,没佛缘没慧根的,人家根本看上眼,所以多的时候能收十几个,少的时候可能就五六个,大部分人都是败兴而归。其实少林寺最多的小和尚是大和尚出外云游带回的,不然就是附近孤苦无依的孤儿,从小就被寺里收养。"

丁莫野就是想多探听一些少林寺的情形,正好掌柜的对少林寺的事情了解不少,又问道:"平时他们不收徒吗?"

掌柜的道:"当然不收!不过少林寺名头太大,慕名来的真不少,可是山门前有大和尚堵着,一句与佛无缘就都打发人走,也没听说有人是这么进寺的。不过也不是所有想拜师的都那么容易打发,有晚上翻墙的,可是隔天就给丢出寺去,也有天没亮就在寺外埋伏的,一等寺里有人出来,抱着和尚大腿哭诉自己有血海深仇,如果学不到武功就绝不离开,大和尚永远都是说:"学武是强身健体,不是为了让人报仇,要报仇找官府伸冤去。"无论那些人怎么求,也是不肯收他们。也有在寺外一跪几天不起,可是大和尚们也够狠心,索性寺门不开,等那些人饿了累了,也就自己离开,真有饿昏累昏的,灌碗粥,还是放着他们不管,你不理他们,他们再跪也没用。甚至还有过更狠的,冰天雪地在寺外跪了一两天,最后被冻僵了,寺里才会把他们扛进去,可是大和尚比这些人更狠,灌了几碗姜汤,又给抬出寺外,劝他们不用白费心机,这些人最后还不是都走了。其实大和尚早看透了这些人的心性,说这种人为了习武不择手段,以后做人做事也会不择手段,没有佛性,不适合做佛门弟子。当然这种话传了出去后,就有人说自己一心向佛,不是要学武的,呵呵!大字不认识两个,佛经能看得懂?哼!笑死人了,可是这种人还真不少,真让他们专修佛学,没两天就跑了。当然也有识字的能进寺内做学问僧,大和尚也忒坏,硬是让人只做学问,不传授武功,看得到学不到,心不痒吗?撑不了多久也跑了。"

丁莫野听完掌柜的说法,心想:"这两天能想的方法都想了,也差不多就是这些套路,可是这样听起来都让前人给用完了,等于已经把拜师的路都堵死了。"

却听掌柜的又说:"其实最多是来找大和尚打架的,只要说是来打架的,少林寺都会接待,不过寺里抱着能不打就不打,很多时候都是先文比一番,让他们知难而退,真遇到些铁头一定要打的,少林寺也不含糊,还没听说有那个人能讨过好的,而且据说虽然都是点到为止,但是拳脚兵器不长眼,因此死在寺里的好像也不少,至于一些受伤的,都是给上好药养好伤,再恭敬的把他们送下山,所以我们镇上药铺最不需要备的就是跌打损伤药了。"掌柜的说完自己都呵呵一笑。

丁莫野听完掌柜所说的,心知自己这趟应该是白来了,但既然来了不去试试怎知一定没有机会,还是决定明天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趁之机。三两口解决掉剩下的锅盔跟茶水,问明客栈所在的地方,付完帐就先去住店休息。

隔天一早丁莫野动身前往少林寺,循路而上,远远就看到少林寺的小山门矗立,走到近处,果如茶铺掌柜的所说,一个年约三十多的胖僧人盘膝坐在山门边上,双手合十低头诵经,神情庄严。

胖僧人是少林寺的知客僧,名叫慧慈,是在山门口专门负责接待来客。这时慧慈听到脚步声便停止了诵经,抬头见一少年东张西望地走来,本来还想应该是来拜师的,但见他身背药篓子,篓子里还有些带着泥的药草,看情形是来采药的,略感失望的喧声佛号后,对来人说道:"小施主,这附近山区均是寺产,采药还请至他处!"话说完闭上眼,不予理会。

丁莫野将慧慈的表情看在眼里,心想为什么和尚刚看到自己时眼神中还有点兴奋,后来发觉是个采药的,便不理会自己,难道是因为采药?他想先探探情况,说道:"我不是来采药的。

慧慈睁开眼看了看丁莫野,见他年龄已过练武年纪,不像来拜师更不像来切磋的,摇头道:"本寺是禅宗,不礼佛、不拜佛!小施主若是要进寺里拜佛,还是请回吧!"

丁莫野摇头道:"我不是来拜佛的。"

慧慈听他这么说,这才仔细的打量,见药篓子里插着一把剑,微微皱眉道:"看你这年纪也没练过几年功夫,如果是想来切磋,我劝你过些年再来吧!"

丁莫野又摇头道:"我也不是来切磋的。"

慧慈心想不是采药不是拜佛也不是切磋,那是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探亲?又说道:"小施主可是有家人在寺里出家!出家人四大皆空,早就斩断了尘缘,就算你有家人在寺里出家,也不会见你,贫僧劝你不要浪费时间,早早回家去吧!"

丁莫野还是摇头说:"我也没有家人在寺里出家。"不过他也不想让慧慈再猜下去,道:"我是想来拜师求艺。"今早想了一路,与其用各种借口混入少林寺,最终的目的也还是拜师求艺,还不如直接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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