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旁边的顾卫一脸无奈地看着王书立，“书立，我告诉他了，但他根本不听，而且他说了，现在已经开始办理离婚了。”
“你说什么，他已经开始办理离婚了？”王书立听了更着急了。
“他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书立十分着急地说：“他这样说了就一定会这样做的，你快去告诉他不能离婚，他们有两个孩子了。”
“哦，你到很了解他的，没用，我跟他什么都说了，就差没把孟年告诉他了。”
“对，你去告诉他，告诉他孟年的事，让他彻底死心。”
“什么呀书立，你让我告诉他孟年的事？”
“是的，你告诉他，让他知道我是离不开孟年的。”
“你想好了书立，真的让我告诉他吗？”
“没有别的办法，不能让他离婚，去，告诉他吧。”
顾卫咬着牙，红着眼圈走出了病房。
“孙浩，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男人吗，好，我现在告诉你。”
“谢谢你顾卫，快告诉我吧。”
“刚才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你知道了也会很伤心的。”
“我不怕，你告诉我吧。”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好，我听着。”
顾卫眼睛湿了，她不愿意想起这些，她更不愿意谈起这些了，因为这些事情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死题。
“书立和你离婚后，她首先对自己进行了宣判。”
“你说什么，宣判？”
“是的，她对自己进行了宣判了，她宣判自己这一生都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孙浩听了眼睛瞪大了，但没有说话。
“另外，她不单对自己进行了宣判，她还决定这辈子不再结婚了，她说，一个不完整的女人还结什么婚。”
孙浩头低下了，还是没有说话。
“书立对自己的宣判让她对人生失去了追求，失去向往，她把照顾父母当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
“在你们离婚三年后，她当上了新生的班主任，她们班里来了一个叫孟年的新生。”
孙浩抬起头看着顾卫。
“对，来了一个叫孟年的学生，这个孟年学习不错，上中等，当时书立和几个老师合办了一个补习班，她们都在寻找需要补课的学生。”
“书立在发表成绩那天找了孟年，劝他参加补习班，可孟年告诉他不能参加，书立问他为什么？孟年说他家的经济条件不好，没有能力参加补习班，书立很不信，放学后就去了孟年家进行家访，在孟年家，书立看到了孟年常年生病的父亲，看到了孟年困难的家庭，同时她也看到了一个一米七十多的男孩子对着她流泪，你了解书立的，她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在那一刻就决定了帮助孟年。”
“第二天到学校后，书立找到孟年，告诉他每天只要帮助补习班打扫卫生，帮助老师发发卷子，就可以免费参加补习班了，孟年很高兴的答应了，从那以后，孟年天天帮助老师发各种卷子，还留下来打扫卫生。”
“这时的书立还不知道她在孟年心中的形象，她只是想帮助孟年，可时间长了，一个从小就失去母爱的男孩对书立产生了极大的吸引，他已经离不开书立了。”
孙浩站了起来。
“那个补习班就是你留给书立的那个学区房，书立不在那里住，可是办了这个补习班后，有时天气不好书立就不走了，就留在补习休息了，每当书立不走时，孟年就会帮她做饭，做完饭后就回走，这让书立也对孟年产生了好感。”
“记得那是一个下雪的晚上，书立因为没带雨具，她来到补习班取雨具，那天补习班没课，当她来到实习班时发现孟年在那呢，书立好奇地问没课还来干什么，孟年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来补习班是为了见到她，书立不明白地问为什么要见到她，孟年说，现在他每天必须见到书立，书立当时认为这是孩子话，她根本没在意。”
“又是一个下雪天，补习班没课，放学后书立就回到了家中，吃过饭后她想起了孟年那天说的话，当时书立也只是一笑而已，但喝茶时书立决定去验证一下，她顶着雪来到了补习班，那时已经放学一个多小时了，当书立来到补习班门前时，她看见蹲在门前的孟年，书立好激动，过去就把孟年抱在怀里，孟年在书立的怀里哭了，孟年哭的好伤心，也让书立的心好痛好痛，他们进了补习班，他们是相拥着进的补习班，就在那天，他们俩都没有回家，他们就在补习班度过了他们的第一夜。”
孙浩惊讶地问：“什么，他们同居了。”
顾卫瞪着眼睛说：“什么同居了，那是同居吗？”
孙浩被顾卫红着眼睛大声地质问吓了一跳，他没敢再说话。
顾卫对孙浩的大声质问把病房里的人也喊出来了两个，她们不解在看着顾卫和孙浩。
门口多了两个人并没有影响顾卫，因为此刻的她正在为王书立的爱而呼喊。
那天王书立把她和孟年的事告诉顾卫后，顾卫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时她就反复地想王书立和孟年的事，她想着想着非常生气，她生王书立的气，为什么能和一个学生产生爱呢，可是当她把事情一直想下想的时候，她又感叹了，她为王书立的敢恨敢爱而钦佩，真的，她很佩服王书立的敢作敢为，她也佩服王书立对孟年的真爱。
“自那天起，他们就在一起了，不管这是什么情感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没过多久，医生就告诉书立她怀孕了。”
顾卫说到这抬头看着孙浩说：“你听到了吗，医生说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就是这个被你说不能怀孕的女人怀孕了，你应该能想到她当时的心情，那一刻她忘记了一切，她只是反复地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可以怀孕的女人，现在你知道孟年在她心中的地位了吧。”
顾卫此时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她停住了，但当她看到门口那两个女人看孙浩的眼神时她激动了，她慢慢地伸伸了胳膊，然后擦了擦眼睛上挂着的眼泪又接着说。
“书立并没有把怀孕的事告诉孟年，她申请了进修，一年的进修正好让她隐瞒了生孩子的事，在她来到学校后，她又和孟年在一起了，那时的她已经离不开孟年了，没成想她又怀孕了，她还是申请了进修，还是完好地生了第二个孩子。”
顾卫说到这长出了一口气。
孙浩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顾卫。
“书立重新来到学校后可想而知了，他们又在一起了，然后你也知道了，书立又怀孕了，而这次怀孕让孟年发现了，王书立只好把生孩子和怀孕的事告诉了孟年，就在书立开车拉着孟年准备回家看孩子的时候孟年出了车祸，当时的孟年是人事不醒的，对，孟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孩子，书立坐120陪孟年来到医院，在书立给孟年办完住院手续，当她回到病房时她发现孟年不见了，书立当时一急就晕了过去，还出现了大出血，好在是在医院，抢救的及时，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但是医生告诉她了，近期绝对不能激动，不能再同房了，否则就会出现危险。就是这场车祸让孟年失去记忆，更准确地说只是忘记了书立和孩子。”
孙浩实在无法再忍了，他大声地问：“什么，你说什么，他只是把书立和孩子忘了，这是他装的，他就是不想认书立和孩子了。”
顾卫一挥手打断了孙浩的话，“你说什么呢，是，他只把他和书立之间的感情忘了，但他的人也发生了改变，他的学习当时已经很不好了，谁知道一场车祸把他的成绩提高了很多，他高考一下得了六百七十六分，完全可以进清华和北大，但他哪都没报，只报了辽北师范。”
“书立通过验证知道了，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孟年，但是书立没有放弃，她拿着她和孟年的照片找到了孟年，虽然医生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再同房了，但是，书立为了找回孟年，为了唤醒孟年，她冒着大出血的危险还和孟年同了房，事后她对我说，她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死了都要爱’，现在你知道书立对孟年的爱了吧，接着书立领着孟年又去了几家医院，还找了专看臆病的医生，各种方法都试了也没有治好孟年，但书立还是没有放弃爱情，在孟年要去大学报到时书立找到了孟年，书立给孟年五十万，她告诉孟年上大学后他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这五十万能保证他念完大学，也能保证他毕业后的一段生活，同时书立还告诉孟年，那个补习班从此以后就空下来了，那是他们爱情的发源地，她要在那里领着三个孩子等他，永远地等他。”
顾卫说到这站了起来，十分激动地看着孙浩说：“你听到了吧，书立要领着三个孩子永远地等孟年，书立说了，哪怕他这一生都不能想起她，她会自己把这三个孩子抚养成人，她相信孟年一定会想起她。”
孙浩呆呆地听着。
顾卫看着病房说：“孙浩，你回去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书立的，你不用担心。”
顾卫说完也没看孙浩，自己就走进病房。
王书立躺在床上，眼泪在她的脸上无声地滑落着。
“我都告诉他了书立，你别难过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