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主任到底有没有皮肤病的问题，周霆完全不担心自己在说假话。
整个脸烂掉了，算是严重的皮肤病；脸上生长了些微生物，也算是…很轻的皮肤病。
入学考核那天，我和马主任站的确实近。他脸上的一些有毒生物飘到我的脸上，也算是传染。周霆想道。
“哦，那我也会被你传染吧。”少女轻声笑道，又随手锁上了门。
她的声音清澈又空灵，就像安静的夜里，万顷平湖水面倒映的月光。
“不要怕，我们的美貌总有一天会消逝，但我们为后人留下的知识是永远不灭的。”周霆一本正经地道。
“对了，请问贵姓？”
“……风。”
“姓丰啊。”周霆点头。
“不瞒你说，丰姑娘的大名，在下久仰！今天能有幸和丰姑……姑，嗯。”
周霆又不太礼貌地仔细盯着坐在对面的少女看了看，开口道：“您是九三届的？”
少女轻轻点头，一双明眸也在观察着对面少年的身形。
“您不会就是鼎鼎大名的风姑娘吧。”
“可能…是的。”
“咕噜。”
周霆终于明白刚才自己第一次走进隔间时，为什么会被对方甩过两道气刃了。
“雷哥说的果然没错，看来和她打交道要自求多福了。”
“你说…什么？什么雷哥？”风姑娘疑惑地问道。
“呃，没什么。学姐啊，我以后叫你风姐，没问题吧。”周霆两手一摊。
“可以。”少女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宛如天籁。
“……”周霆感觉头脑发木，头皮发麻。
想当年自己和城里几位大臣家的女儿一起游园观花的时候，自己在她们眼里可谓是见闻广博、博学多才、才华横溢，把那些女孩迷得晕头转向。
谁能想到，今天就没词可讲了。
“哎哟，我顿悟了！”他突然一拍脑门：“学识只有在没有外在压力的环境下才能展现其美好，一旦重压到来，多么美妙的文辞都会枯萎殆尽。”
少女眨了下她的一双大眼睛，有点想笑的看着周霆。
“多谢了，风姐，我的学识之道的境界提升了！我现在就去巩固境界，告辞！”
周霆正想溜之大吉，就看到风姑娘一直死死盯着自己，于是有点心虚。
“心虚，对了！我有孙保佑给我的虚道复合手段，‘虚心’！”
周霆连忙暗中运转灵气，催动手段。
一瞬间，周霆感觉耳边尽是山谷里的呜呜风声。
昨晚在教堂门口，孙保佑交给周霆这一手段时，曾反复强调这一手段的特性。
一般来讲，悟道者根据自己的“道”创造的手段，都只适合由自己使用出来，或者对自己使用。
究其原因，在于低阶悟道者掌握的规则，通常大不相同。
但是，有一类手段，却是专门用来由他人催动出来，对各种人体使用。这一类手段都和“人”的规则有关。
“虚心”正是这一类手段中的一种。
“哦哦哦——”周霆缓缓低吟。“好舒服，好轻松。”
“我感觉就像置身于…幽深的山谷里。”
这一手段以虚无之道为基础，暂时增益人体中的脑海空间。
脑海里用于思考的空间扩大了，再处理突发事件就会十分轻松。
当然，孙保佑告诉周霆，这个手段有很大的缺点。
由于他的虚无之道境界不足，这个手段留在周霆的身上后，只能催动一次。
而且，在时效过去之后，由于扩大的脑海空间是虚的，会坍塌掉，所以这部分承载的记忆也会混乱得厉害。
周霆预感到，自己在回寝室之后，要好好难受一阵子了。
不过为了在女生面前少丢点面子，值了。
“呃，你怎么了？”风姑娘缓缓问道。
“是这样的。”周霆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更聪明了：“女士，您的滚滚才华就像石人水帝脚下的万丈波涛，从亘古一路延伸到未来。”
“您的声音就像波涛上空无瑕的云朵，您的美貌能够让最美丽的女子都心生妒忌。”
“我要是试图用我的微末智能列举出您身上的一切优点，那就像是用一艘漏水的小船称量庞大的熔岩巨蜥一般不自量力。我真愿意永远保卫您的才华和美貌，就此成为您最忠实的随从和仆人。”
“可是您身怀这样惊人的美德，又让我为自己的微不足道感到自愧。就像是一只叮咬了孔雀的蚊蝇，让自惭形秽的我不敢与您过于接近。”
“快让我逃离吧，美丽的女士。一只天鹅就算堕入泥沼，也不是污水坑里的虫豸可以侮辱亵渎的。此时此刻，您要是不允许我立刻远离您耀眼的光芒，我的心都会立刻死在悔恨的深渊里。”
果然，虚心使人进步。周霆默默为孙保佑记了一功。
下次开会，我要好好表彰他的……乐于探索未知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