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由。
就此没有了吗？
曲风淳慢慢从一片黑暗里恢复过来，发现自己靠在化龙堂宴会厅二楼的一张沙发椅上。
“小公主，你一定有低血糖。”
身边，周霆的温和声音响了起来。
“刚刚你的嘴唇都白了。”
随后一只滚烫得像烙铁的手就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张开嘴，用力地在说着什么。
“不好意思，小公主。”周霆低下头来，靠近了曲风淳的嘴边。
“我真的没听清楚，可能是你现在太虚弱了。要不要喝点我刚买的阿瓦达果汁？”
俯首倾听的周霆终于听清了曲风淳说出来的四个字，他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
曲风淳说的是“不要碰我。”
“我只是担心你发烧了，好在你没事。”周霆根本就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真的太关心你了，小公主。”
周霆的魔爪又抓起了曲风淳的一双玉手。他轻轻地摩挲着女孩洁白光滑的手背，温柔地道：
“小公主，请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一个重要得比得上我生命价值的问题。”
曲风淳嘤哼一声，两眼迷离。也不知她是忘记了挣扎，还是已经不愿意挣扎。
“回答我，你和曲山攀熟吗？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女孩微微颤抖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他是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女孩再次微微点头。
周霆皱起眉来。
“你认识周耀镭吗？”他问道。
看着已经全身无力，瘫软在椅子里，只会点头的女孩，周霆揉揉眉头，叹了口气。
“好吧，我会把你送回曲家的。”周霆抱起柔若无骨的女孩，又走下了楼梯。
桌面上还放着大半杯亮绿色的果汁，发出有些梦幻的微光。
……
曲风淳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一只粗糙但却十分温暖的大手为她擦去了眼边的泪痕。
“风淳，周公子已经走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温馨的房间中响起来。曲风淳微睁开朦胧的双眼，是父亲曲澧坐在床边的书桌前。
面对着这个凤麟岛上最刚强的人投来的关怀目光，她的泪珠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别哭了，风淳。”
曲澧放下手里的笔杆，用另一只手为曲风淳擦去泪滴。
“我明白你的眼泪不是为恐惧而流，但是流泪终究是弱者的行为。”
“我曲澧的孩子，绝不能是一个弱者。哪怕像，都不行。”他坚定的说。
听到这样的话，曲风淳反而大声抽泣了起来。
曲澧面容平静，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泣。只是他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闪过了几丝怀疑和犹豫，直到最后又重新变得坚定不移。
等到躺在床上的女孩渐渐平静下来，他才说道：“风淳，我见过周霆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遭遇那种事情。不过，为父对现在的他还算满意。”
曲风淳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种话来。
“接下来在学校里，你们可以多做接触，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但，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该做，也要记住。”
曲澧双手撑住膝盖，站了起来。
“桌子上剩下的这些公务，亥时一刻之前做完，然后让仆人拿给我看。”
他走了出去，没有回头：“时刻谋算你的现在，偶尔畅想你的未来。”
曲风淳呆呆地静在那里，仿佛忘记了深埋在华贵被褥里的身体。
许久，她才闭上双眼，缩紧了娇躯。温馨的闺房里明亮又温暖，她却打着轻轻的寒颤。
“未来…”
她痛苦地低吟。“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