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眨眨眼，嘀咕道：“说的好听，其实和西大陆的死灵法师没有区别。”
“哎，有区别。”应言纠正道：“死灵法师用的是亡灵魔法，而赶尸人用的是灵魂符文。”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他们的行为、他们职业的性质没有区别。”周霆强调。
“我一想到那些人已经死了，还要被他们变成一副腐烂的骨架用来作战，就感觉恶心。死者最后的尊严都被他们破坏了。”
“尊严？”应言饶有兴趣地道：“被杀了的人可都是弱者，弱者可不配谈什么尊严。你要是想要尊严的话，就保证自己别死掉吧。”
“言之有理。”周霆点头。“生命的意义就是活下去。”
“为了变得更强些，我还真得研究研究如何让灵魂变强。”
他又翻了几页书：“找到了。‘只要不断地消耗灵魂，就能让灵魂变强’，这不是废话嘛。”
“多下苦功夫。”应言接道。
“哦！原来雷刺缺天峰还有一种秘法，可以制造一种名为星灰的药物。只要服用这种药物，运转《星灰淬炼法》，就能让灵魂变得坚韧又强大。”
“我记住了！”周霆意气风发。“等我成了大师——不，准大师，我就去雷刺缺天峰买星灰！”
“在这之前，你还得把《星灰淬炼法》学明白，以及想好怎么向他们解释你知道星灰这种东西。”应言笑道。
“关于怎么解释，这绝对是小问题。主要问题还是学明白这个淬炼法，老弟，帮我护法。”
周霆双手捂住头顶，张口闭眼。
“顺便在我脑门上画一个拉姆。”
“什么拉姆？”
“……”
周霆默默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弯钩竖线。
符文起初冒着暗红色的雾气，但在他暗中运转《使用说明》的情况下，很快就不再冒雾，颜色也变成蓝色。
“噢——啊！”
周霆下颌轻颤，有些兴奋的低吟着。
随即他就径直倒在床上，只剩下眼皮和嘴唇还在微微抖动，似乎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在周霆的脑海里，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灵魂变成了一滴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蒸发成水汽，升上了天空。
在阳光下，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接近一片虚无……
那一股水汽逐渐扩散开来，最终以一个极为稀薄的状态占据了天空。
幻象转瞬即逝。
他又看到自己成了一只长着白羽的鸟儿，挥舞着小小的翅膀飞向太阳。
鸟儿的羽毛被热量烤焦，开始燃烧。直到它终于抵御不住太阳的热量，“砰”的一声爆开，化为一阵血雾。
血腥气在半空中散播。
下一刻，他变成了一根在被点燃在雨夜里的蜡烛。
细弱的烛芯在狂风中巍然不动，炽烈的火焰迎着暴雨跳跃旋舞。
当彩虹下的晨曦照向大地，他睁着透明的双眼，对着残存的水洼，萧索的注视着飞向太空的最后一缕轻烟。
许久，周霆的灵魂浮现出来，长长的叹息一声。这声音悠长又沧桑，似乎来自千百年前。
“三重幻象么。这等天赋也算是很不错了，只是幻象的含义是什么呢？”他缓缓自语。
“在云彩和天空之上，又有什么呢？”
周围的景象忽然又开始剧变。周霆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魂在幻象里上升。
“还没结束！”他又兴奋起来。“这是第四重幻象？”
他看到自己虚幻的双脚下，晶莹的大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