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痤在登冠城的酒肆里喝着酒，本来打算再贪几杯就在舞女的怀里睡去了。可是听了几句从稷下学宫传来的风言风语，就想趁着还有几分清醒，命令仆人用轿子把他抬到稷下学宫的孙果家。
身为院长最宠爱的弟子，虽然不能建府，但是他的家也算是有派头。
听他们家的仆人说孙师兄今天心情不好，中午回来后就先摔了一阵子杯子板凳，现在正把他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不知道气消了没有。仆人提醒吕痤这个时候去找他一定要小心。
“不妨，孙师兄的脾气我最了解。”吕痤对孙果家的仆人说。
仆人也知道这位吕爷和孙果的关系不一般，把他引进孙果的书房。
吕痤一进书房的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居然不禁发出笑来：“孙师兄，如今为何如妇人家顾影自怜？”
原来孙果在书房里顶着那几撮可笑的头发，拿着一面镜子，一边照，一边叹息。吕痤也知道这位孙果师兄的容貌确实不堪入目。恶心别人还不过瘾，居然照着镜子来恶心他自己，故此发出笑声。
“吕师弟，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人吗？”孙果还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天人？是御灵者吗？没有听说过。”吕痤不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天人，就是传说能飞升成御灵者的人类。”孙果解释说。
“孙师兄如何有此一问？”吕痤也想起来这个词所指代的意思，只不过那是老一辈们口耳相传的东西，可能只是某个走火入魔老家伙的幻想。
“今天去东林学院，正好撞见刘煜。”孙果说。
“听说了。”吕痤也在酒肆里听到了他的风流事迹。
“传的这么快吗？无所谓了。他说他的名字不是我这样污秽的人可以玷污的。”孙果的语气有些消沉。
“哼！这个刘煜确实嚣张，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啦！”吕痤也假装替他感到不忿，其实他心里也在偷着乐。他如此希望孙果可以解决刘煜的原因，不过是希望能接孙果的盘而已。
“我也被他的话气炸了。回来没饶了那些碍眼的东西，直到，”孙果停顿了一下，“直到我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没有资格去玷污他的名字。”孙果语气更加消极。
孙果接着说：“刘煜的容貌不能用帅来形容，也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应该用······，额，自然，对，自然，来形容，仿佛那就是天地的相貌，让我想起来十六年前还降临在人间的御灵者们，可是他分明一点修为也没有。这不就是师父和师叔师伯们说的天人吗？”
“嗨！我的师兄就为这点事烦恼，”吕痤可不想孙果失去斗志，毕竟温润的美人也是他的梦想，“所谓天人，乃是无稽之谈，未曾有之。倘或真有，典籍之中定有只言片语。再者古人有云：男儿无丑相。是谓男子汉顶天立地，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建立一番开天辟地的事业。区区容貌乃皮相耳，岂能为其所累？”
吕痤这一翻高谈阔论着实让孙果充实信心，心想吕痤果然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吕师弟果然博学！”孙果不禁赞叹。他接着说：“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往圣的绝学被这两个人当成谋取私利的从犯。
“既然第一步已经顺利实施，那就静观其变吧！”吕痤说。
“既然吕师弟如此说，那就算可以了。哼！该死的刘煜，定让你葬身在焚灵塔里！”经过吕痤一翻开导，孙果又恢复那嚣张的气焰。
“站住！你给我站住！我已经是入门一个多月的师姐了，你这点礼貌都不懂吗？”空青喝住刘煜，这个师弟居然敢无视自己。
“师姐何事？”刘煜不想在开学之初就得罪学姐，只能回过头看敷衍一番。
“本师姐就是奉师祖之命在此引荐你入师门。都怪你，都怪你，呜呜呜，迟迟不来，呜，迟迟不来，呜呜呜······”空青想到那被人调戏的一幕，又不禁哭泣的起来。
“师姐是因为等我才惹上那个长毛茄子的？”刘煜知道原委后，也十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