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略有微光,街道上已经三三两两开始有人。醉醺醺的两个人互相依靠着,踉踉跄跄的进了稷下学宫的门。三丈之内,酒气熏天,一瘸一拐,走到了刘煜宅院门口,两个人迷迷糊糊地靠在门槛上睡着了。
赵唯没有回房间睡,昨晚她裹了一条毯子,一直守在院子内,迷迷糊糊撑到天亮。忽然院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惊醒了赵唯。
赵唯犹豫了一下,稷下学宫的治安还算不错,应该不会是坏人,再者坏人不会敲门的。
门一开,从门槛外倒进来两个人,正是刘煜和昨天那个陌生人。赵唯的嗅觉很灵敏,他们身上除了酒气以外,还有女人的胭脂香粉之气,这让赵唯皱起了眉头。
侍女们把刘煜抬进他自己的房间,而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陌生人,直接放在了院子里阴凉的地方,找了几捆厨房里的稻草铺上取暖。
日上三竿,烈日当头,张朝躺的地方,已经被阳光悄悄的侵略。他被太阳的酷热晒醒,只觉得嘴里干渴难耐:“水~!水~!水~!”
但是没有人理睬他,还没有清醒的身体让他只能继续做徒劳的尝试:“水~!水~!水~!”
依旧没有人理睬他,看到旁边有一个池子,张朝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到池子旁边,把头伸进池子里牛饮了几口,顿觉清凉。他干脆直接把整个身体滚进池子里,让清凉的池水给自己醒醒神。
就在张朝倍感清爽之时,只听得一间房内传出莺莺燕燕之声。转头看去,原来是一群侍女们看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发声取笑。
张朝本来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人:“姑娘们,要不要来一起沐浴啊!”
姑娘们没有回答,反而是一阵阵的嘲笑,张朝还天真的以为姑娘们羞涩,更加得劲,在乌龟池里划起水来。
“朝哥!别!别压死着我的乌龟!”刘煜早就醒了,在侍女们的伺候下,刚刚沐浴完毕,穿上稷下学宫弟子的白色直缀澜衫,头发还没有干透,因此没有盘上,借用了侍女们的束发工具,让他更加显得精致唯美。
相比之下,虽然张朝平时把自己的卫生收拾的还算干净,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相比之下,透出一股穷酸样。
刘煜又担心地补充一句:“朝哥,昨晚喝那么多酒,没有大碍吧!”
张朝内心有些复杂,还想表现的比较豁达:“嗨!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怎么会轻易地死掉!”
一句话又把侍女们都得“咯咯”笑。
刘煜对侍女们说:“别光顾着笑啦,赶紧再去烧几大锅热水,给他洗洗澡。”
一阵吵闹,把补觉的赵唯吵醒了,打开窗户,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原来是那个陌生人酒醒了,在院子里撒泼呢。她心里还有些埋怨这位陌生人,居然带着刘煜出去胡搞,于是趁此机会搭茬:“记得给他个刷子,多刷刷!”
张朝知道这不是好话,但是他不在乎,谁让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宛如天籁呢?他只想回头看看,这声音的主人,是何等尤物。
这一看,断绝了张朝这辈子所有的桃花运,果然跟画像里的反叛军大祭司一样。
看到张朝盯着赵唯看,而且目不转睛,刘煜心里不是滋味,赶忙走到张朝的面前:“朝哥,赶紧去洗洗,冻生病了不是小事!”
张朝也发现自己有些无礼:“那是自然。刷刷好!刷刷好!刷去凡尘肉体胎,鱼跃龙门乘风去!当然是潇洒!”说完,一个鲤鱼打挺,从乌龟池中鱼跃而出,又接着说:“敢问师叔,在何处沐浴?记得要准备八百八十八片玫瑰,让她们同我共同沐浴!”
“快去吧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刘煜一脚踢在张朝的屁股上。
“没大没小!哈哈哈!”说着,张朝跟着侍女们去了。
张朝的话,刘煜听不懂,可是赵唯却听得明明白白。“刷去凡尘肉体胎,鱼跃龙门乘风去”这句话分明是暗示飞升永生。而“飞升永生”是起义军主城——龙门镇的旗号,那句话也是龙门镇名字的由来。
赵唯眼中精光闪现:“喈喈喈!那帮小崽子真是动作快啊!不需要你外逃去跟他们汇合了。按照他们的实力是万万做不到这一步的,想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