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孑然一身的男人,可以不在乎“做不到”,因为他自己怎么辛苦都无所谓,那是自己种的苦因。
可是,这个男人一旦有了羁绊,有了牵挂,对他来说,“做不到”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最大的打击,以至于带来深渊和绝望。
不敢正视渐渐逝去的小萌萌,刘煜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檐,感受“做不到”带来的绝望。治疗小萌萌的伤势所需要的阳灵,绝对不是人间所能有的,回去泰伦山也来不及了。
两行泪早已经干涸,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这样一个局面。
父母本来就是御灵者,他自己却偏偏是个人类。
出生前,父亲走火入魔给自己立下这么多仇人,而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蒙在鼓里,在仇人伪善和辱骂之中活到现在。
就在他慢慢适应这种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生活后,这个世界依然不打算放过他,现在他被迫离开母亲,来到人类中生存。
而现在人类的生活也给了他承重的打击,让他最心爱的小白兔即将消散。
仿佛生活像一个野蛮成性的土匪,正在一点一点的从他身边抢夺走一切,不管他在乎的还是不在乎的东西,通通都成了这个土匪的战利品。
这种自我否定的绝望,应该也能称之为失去生活的信念。
张朝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
不一会儿,门里面穿出来一个男人缀泣声。
“刘煜!师叔?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他。
张朝知道可能不妙,也管不了那么多忌讳,靠着强壮的身体,轻而易举的把门撞了个稀巴烂,闯了进去,来到坐在地上的刘煜身边。
看着眼神空洞的他守着床上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的身体再不断消散这微薄的阳灵。
“灵体?不对!”张朝很纳闷,这个灵体都快要消散了,为什么还不回肉身?还有,这么年轻,能到摄魂境吗?
“不对!是御灵者!”张朝的表情很夸张,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女孩,整天在院子里面窜来窜去,居然是传闻中高高在上的御灵者。
“怎么会这样呢?受伤了吗?可是谁又能伤得了她呢?”他又自言自语,因为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会搭理他。
不过好奇归好奇,张朝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便是务实主义,不像刘煜一样多愁善感。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现在一定要先处理这个御灵者,不然她就真的要消散了。
“喂!振作起来!”张朝粗鲁得摇着刘煜的肩膀,“你个懦夫振作起来!”
双眼涣散的刘煜,被张朝从阿鼻地狱拖了回到现实世界。
“都已经这样了,没得救了!”刘煜依然很消极。
“我要一块肉体的皮!不管是人类的还是野兽的!你这么有钱!告诉我!你有!”张朝看到刘煜这样一副哭丧的脸,很是生气,跟他自己当年还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
“皮?皮?”刘煜不知道他要皮干什么。
“对!皮!不管事人类还是野兽的,只要是肉身的皮。”张朝大声喊到。
“皮?哪里有什么皮?”刘煜依然哭丧这脸。
“你再好好想想!有皮,她就不会死!”
“皮?皮!你有办法?”刘煜积极调动自己的脑细胞,想想看倒地哪里有皮。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