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高兴。”
郑泽川转过身搂住他，轻轻拍了几下，“睡吧。”
黑夜中，怀里的人沉寂不动，楼云峥眼神晦暗不明，覆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郑泽川没有给他期望中的回应。
不过没关系，人在他手里，慢慢来。
楼云峥早上有个加急会议，七点半就要走，郑泽川给他做了早饭，看着他吃完，然后把人送到车上，态度谦恭的像个狗腿子。
楼云峥坐进车里，有些挖苦的看他：“一早上连句话都不跟我说，郑助理，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不是……”郑泽川有些局促的低下头，他不是故意逃避和楼云峥接触，他只是觉得……没有资格再和他这么亲密。
“……”
楼云峥的视线从他身上轻轻扫过，没再说什么，让姜赫启动了车子。
下午，冯铭突然打来电话，说公司出现小范围暴动，几个对裁员有意见的辞退员工冲进二十四层，把恰好从厕所出来的楼云峥撞在桌子角上，人当场就直不起腰来了。
“去医院了吗？”郑泽川的心一瞬间就揪起来了。
冯铭道：“ 运气不错，只是伤到了皮肉，腰侧紫了一大块儿，但是没伤到内脏。”
“那就好。”郑泽川松了口气，无意识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后知后觉的问：“他怎么没回来？在医院还是在公司？”
“公司，师哥说没什么大碍，但是郑助理，我看他腰都直不起来，难受的紧，要不你来劝劝他？”
“我……”
郑泽川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挂了电话匆匆出门了。
去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心神不宁，思绪不受控的总是回到在书房看到的照片和信上。
他害怕楼云峥恨他，但又觉得恨他也是理所当然。
到了公司，前台一看见他就抹眼泪，推着他往电梯走：“郑总你快去看看吧，楼总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脸白的都没有血色！”
郑泽川心脏再次下沉，手脚凉的一塌糊涂。
推门进了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就是楼云峥蜷缩在沙发上咬着牙吸凉气的声音，额头上满满的冷汗看的郑泽川拳头都握紧了。
“小先生……”他走过去，半跪在沙发前。
楼云峥睁开眼，眼角的半滴泪珠随之落下，“你怎么来了？”
“我……疼吗？”
郑泽川心疼的无以复加，伸手覆在那一大片青紫上，温柔的抚摸着，但就算如此轻柔的力道，楼云峥还是疼出了两声呻吟。
郑泽川触电般收回了手，不知所措的藏在背后，“我……我去找个理疗师来。”
他起身要走，却被身后的手死死抓住衣角：“别走，我好疼，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见郑泽川犹豫，他惨然一笑：“我不认识其他人，冯铭还有工作要做。”
“……”
郑泽川沉默着跪回原地，轻轻摩挲着那片青紫。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楼云峥疼得厉害，动一下都疼的皱眉，只把手放在郑泽川脖颈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像是要从抚摸里获取力量。
半个小时过去，跪着的腿脚发麻，而楼云峥也舒缓了神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郑泽川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顺便去看一眼行凶的辞退员工。
可是他起身起到一半，就看见楼云峥睁着迷蒙的眼睛，水润润的盯着他。
“你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