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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仙落座天机寺 假儿郎误闯红尘场(2 / 2)

我们曾经害怕某位教师,尽管现如今的她不再管教你了,但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心底里仍然会暗自滋长怯意而导致无法与其畅快的交谈。

对于某种观念或者某个事物的评判我们大脑并不服从于现如今碰触它而反馈回来的真实感受,总是潜意识的去倾向记忆中曾经对它做出来的认定,这样的一种“执着”对我们的人生不管是有益的还是无益的都算做是一种心理疾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怨念”。

他给我的。

他仿佛永远都穿着大厚棉袄懒懒的趴在炕头上抽着烟,姥姥坐在一旁帮挠着他够不到的长满了癣的后背,时不时口吐芬芳一句王八羔子草的,随即一口老痰吐在了倚在炕沿下面早已准备好的盛满草木灰的铁撮子里,这些画面都是他亲自贴在我大脑深处的。

然而,作为姥爷他还是不错的,有一次我和龙哥、小歌姐中午一起吃泡了水的大米饭就着他所分配的一人一把的虾皮儿,我看到了他给他孙子多抓了一把,所以这顿饭吃的很不愉快,我的不愉快并不是因为龙哥的多吃,而是因为小歌姐的少吃,为什么少吃的不是我呢?情景和上次分蛋糕的时候一样,在他转身出门后我偷偷的摸回了屋子里报复性的装满整个口袋,而说姥爷对我不错是因为至少他还没有时时刻刻的提防着我。

龙哥从小就是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父母在15公里以外的杨某某乡,他可是一条足斤足两国策计划生育的漏网之鱼,小时的我曾一度认定对于身体的成长奶粉是要强过于母乳的,要不然只喝了9天母乳就被爷爷奶奶抱走了的他为什么总是能打得赢我呢?可怕的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我整个童年,后来情况发生翻转,当然,这全部归功于高考过后我所就读的体育院校。

我所寄居的丽姨家有着一个和我同龄的上面提到的朱歌姐,少女时期的一个十足杀马特女该,大家都已经略懂审美的年纪合影拍照把裤子提到咯吱窝的奇葩,龙哥、小歌姐和我是一个组合,而名字却至今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他们二人是我整个孩童时期的童话主角,而小歌姐更是后来与我们一起远赴广东东莞时为生活打拼而同甘共苦过的。

性格是能够改变的吗?

当然!

小时候的我远远没有现在那么任性。爸妈隔多久回来一次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两三个月这样,毕竟两地相隔还是有一段路程的。我忘记了是爸妈第一次去外打工还是回家后又一次离开的清晨,试问哪一个孩子能够平复的了父母即将离开的心情呢?

“舍不得”三个大字没有写在脸上而刻在了心尖,中巴汽车停在了我永远记恨着的丽姨家门前的泥土马路上,母亲是哭泣着上的车,所以我心中十分清楚的知道离开并不是他们的本意,之所以记恨,是因为是行驶在这条马路上的汽车带走了我的父母。

想问我当时状态如何吗?

是的,我哭了,但却不是在他们走的那一刻。

想问我当时是如何度过的吗?

看着爸妈已经坐上汽车的座位后我拉了拉亮哥的衣服袖子,抬起头望着高大的他说“咱俩玩piaji吧”(圆形的卡片),我在当时并没有听到亮哥的回话,也许他回答了我或者没有,我退后几步后立刻转过了身体背向汽车蹲在了地上随着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然而,我没有玩下去,我哪有那样一番心情呢?

天呐,为什么要分别呢?大家总是在一块儿该有多好呀!

清晨的别离如此残忍,我不愿将它拉长,又或者,懦弱的我没有直面它的勇气。

我全身上下的伤疤如果数下来大大小小的可能要有20余处之多,记忆中从来没有因为受了伤、流了血而哭过,可能我的眼泪都留给我以后那心酸的坎坷的生活了吧。

在我寄住的那一段日子里除了呆在丽姨家就是亮哥家了,具体在哪家时间长和短记忆中不是很真切,只记得狰狞着面部左脚踏在围墙上手里用力拧着什么的他是万能的,小时候的我就是那么认为的,而现在不是;操场上高高的个子戴着大队长的红袖箍威风凛凛的监督着在课间走队列的我们,他一直都是被大家所崇拜的对象,小时候就是那么认为的,当然,现在也是!

他有三道杠,他是升旗手,这就够了。

那个年代里要成为一个偶像级别的人物是必须要拥有这两个基础条件的,所以他不仅是我的偶像,同样,也是别人的,谁也抢不走他,或者他本就属于大家。

不知过了有多久多久,我们组合的其余两名成员在一个明媚且温暖的下午屁颠屁颠的跑到丽姨家院子里气喘嘘嘘的对我说:“青豆!你的爸妈回来了!”

我惊讶的回答道:“真的?在哪呢?” 声音其实并不高,我害怕他们再离开,这种内心的敏感比我的年纪要成熟的多,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后街(gai)!”

我飞快的跑了起来,但方向却是相反的,因为我还有一块蛋糕没有吃呢。

后街。

我太爷太奶住在那儿,也是我们家后来生活稳定了所一直居住的地方。

太爷干干瘦瘦个子小小的,头上常年戴着一顶软塌塌的帽子,花白的胡子茬没有刮干净的时候,佝偻着的上半身穿着已经洗了无数次早就褪了色的绿色旧式单军装,下面着一条宽松的西裤样式的黑灰色裤子,用一根绳子系住和他瘦弱的身体不相匹配的裤腰,脚底踢着一双破旧的黄色布胶鞋,他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单一的更像是一张旧照片。

记忆里太爷很是开朗成天乐呵呵的,裂开嘴露出两排假牙笑了出来当我一口气吹乱了他正在炕上摆好的纸牌,听别人讲太爷年轻的时候念过几年的私塾,后来成了抗美援朝的后备担架兵,因战争提前结束所以并未前往朝鲜报效祖国,退伍后因为有文化底子做到了旧门区代理区长,那时候的兴城还是一个县城,全县共分五个区,所以在当时我认为他的官做的还是很大的,在他要去县里培训后回来就接区长位置的时候因为被陷害而贬了下去,当然,他自身的原因是主要的,喜好喝酒又没有酒量,喝上就多是他在别人眼里的最大标签,喝多了酒的人往往会犯错,所以他也和色字粘连了关系,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应该是真的。

他的职位变动一次就低一次,后来在村里做村长,再后来在村小组做组长,俗称片长。

但是,在他的身上有一点是可赞扬的,他是一个极其忠诚的共产dy,组织交给他的任务必定会一丝不苟的不打折扣的完成,也正如此,个别群众对他耿直的工作态度便就十分的不理解,这也是他人生悲剧的起因。可总的来说吧,我仍认为他这一辈子是褒大于贬的,用我现在的人生观来看的话,太爷也算是为共产主义建设而软牺牲的吧。

你是否察觉到当某一个人进入到一个房间里,身上总是伴随着风尘仆仆的凉气,所以即便带着一块蛋糕的我和爸妈见面后的氛围也没有那么的亲热。

是不是他们在外地打工不是很顺利呢?我把此时的冰冷归咎于那讨人厌的生活。

爸妈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不过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小平板式带有按键的只能玩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大概是5块钱左右一个这样,就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足以让我心花怒放。

次日一早醒来,看到妈妈前弓着身子正在外屋地右侧靠窗的位置洗脸,脸盆是放置在粗铁丝架上的,便忙着向她介绍着这台我已弄懂了的游戏功能,一边打着香皂沫的她不住的一边赞美我的聪明伶俐,所以你看我上面说的没有错吧,承认我聪明的不只有我自己,妈妈也是那么认为的,要不然怎么会在上一段突兀的穿插介绍我的太爷爷而不继续还原下去呢,只有这样才使得此时正坐在桌子前的我心中情感不至于溢出我的眼窝。

多年以后,家庭聚会KTV,阿克表弟的一首《离家的孩子》让我大姨当场泪奔,我想这应该是源自于同一个道理的。

萦心事,惹恨词,更那堪动人秋思。画楼边几声新雁儿,不传书摆成个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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