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夫？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阿白还以为袭长夜是在打趣之前他俩一起行动的时候，被其他玩家误认为是一对，并没起疑。
“你……”袭长夜侧过头。
阿白半跪在地上，手上拿着草药，抬起头，两人恰好呼吸相错。
这姿势太暧昧，距离也太近了。
袭长夜心头的某根心弦蓦然被拨动，他盯着阿白的脸颊，慢慢地试探着靠近。
阿白没有动作，仿佛是愣住了。
袭长夜歪过头，错开鼻子的位置，嘴唇轻轻贴上阿白的嘴唇。没有想象中的反对或者制止，阿白的嘴唇凉凉的软软的。
袭长夜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吻住阿白的唇瓣，轻轻吮了一下。
细微的响声在夜色中格外明亮，阿白这才朝后退开了。
他目光迷茫，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袭长夜的嘴唇。
袭长夜干涸的嘴唇上有一层硬皮，嘴角还有一小块磕破的血痂。
“为什么？”
“我……一时情难自禁。”袭长夜道，他温柔地用没受伤的左手扶住阿白的肩膀，再次靠近，“可以吗？”
阿白古怪地没有动，任由袭长夜又吻了上来，但是这次阿白马上推开袭长夜。
“为什么？我会觉得似曾相识！”阿白一只手按在眉心，他完全不在意接吻的事，迅速搜索自己的记忆。
“你还记得？”袭长夜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伤处。
“记得什么？你偷偷吻过我？不对！不可能，不是最近的事，是……是……”有什么东西在嘴边喷之欲出，但却说不上来。
人是无法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某事……
但是，如果记得自己忘记了某事，也会记起某事吧。
“你成为boss以前的事，你还有印象？”
“我成为守关boss之前？”阿白眉头一拧，“难道我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记了！”
“你还记得？”袭长夜愕然，这怎么可能！如果阿白记得之前的事，为什么不记得他！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认识我？”阿白挑了挑眉。他完全不把接吻的事放在心上，一开始只是对袭长夜的行为不反感，但紧接着，嘴唇的接触让他心猿意马，记忆在脑海里翻涌。
他拿不准，到底是不是。
他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事，但却无端觉得熟悉。
这还是第一次。
“你还是不记得，你的记忆……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住在大院里的事。”袭长夜焦急地问道。
阿白点了点头：“我父母是研究员。”
“你记得和你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吗？”
阿白点了点头，接连说了好几个名字，而后轻叹一口气：“他们也都去了。”
末日来临，人口锐减，他们的亲戚朋友多数已经去世。
“还有吗？”袭长夜又问道。
“还有什么？后来我就来闯塔，就成了这座塔的代理人，这座塔的boss。”阿白说道。
“你不记得你为什么来闯塔？”袭长夜追问道。阿白记得所有事，单单不记得他。
“还能为什么？大家不是都来嘛。”阿白眉头拧着，仔仔细细地又把自己记忆扒拉了一遍，里面确实没有袭长夜的影子，也不记得自己和谁接过吻。
“上大学时候的事呢？”袭长夜又问道。
阿白耐心地把自己的大学生涯说了几句。
这份记忆中的袭长夜也被挖去了，毫无痕迹。
“你说你认识我，你在哪认识我的？”阿白又问道。
袭长夜心头翻江倒海，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也不确定如果他说了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阿白会单单忘记自己？
阿白对自己的记忆，有什么特殊之处，需要抹去？亦或是因为阿白遇到了他，所以他们的记忆才会消失。
袭长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觉得不说了。如果迷惘塔要抹掉阿白的记忆，他说了也会再被抹掉。
“没事。”袭长夜最终摇了摇头。
“不说就算了。”阿白却看出袭长夜的吞吞吐吐，不过他才不屑于勉强别人吐出秘密，不说，哼，他还不想听呢。
阿白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其实滋味也还不错。
如果，他要选一个对象会选择袭长夜这样的吗？
这个想法飘过心头，马上就被阿白自己否定了。
他怎么选这样一个邋遢的烂好人，要选也应该选一个整洁严谨的聪明人吧。
但阿白心头却还是飘荡着袭长夜的影子，这人虽然是个烂好人，却也比在人背后捅刀的人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