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三法齐练,日月不拙。
这三门法,言简意赅,初练简单,练到久时,才知它们神妙,尚行只能说自己可识可知,却不能说自己可通了。
尚行默行法诀,心神沉下,不片刻,已然神入冥冥。
随着明月在黑空横移,
尚行灵台一动,眼皮微张,在暗中透出一刺亮色,
尚行张开眼,收诀回息,结束练法。
尚行起身,两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向天光,观着天象,
看着星月的位置,尚行确定离正夜时刻已经不远了。
尚行当下清醒,抬脚,转过身,去师父那儿了。
虽然天色暗沉,但尚行见到师父,便知道他并没有休息。
在师父微低的白发下,有一双浑浊的眼睁着,眼深处,藏一抹利色。
尚行上前,照常的把师父落下高台。
师父下了高台,寥寥吐出一个字:“去罢。”
尚行了然,知道师父让他推着去大树那儿。
推着师父,慢慢走着,没有多久,也到了。
尚行看着眼前,尤清楚记得大树还繁茂时。
把地之形,抓天之势,是一幅景啊!
春季,满树萌芽,点点不落;
夏季,入眼盛叶,黑眸成绿;
秋季,凉风过,无叶再沙声;
冬季,起冰凌,枝间光作彩。
如今这里只余一座小土丘,平常的土丘。
尚行停下,说:“师父,到了。”
师父抬起头,面色平静,双眼向前看去,
是,越过了尚行,越过小丘,越过山山水水,似空静的望着前方。
尚行看着师父,心里有一丝忧虑,
师父未曾有过如此神态。
“或许是,今刻不能不说重要吧,让师父劳神了。”
尚行想着。
尚行压下不安,平住心绪。
片刻后,师父才出了声:“为师近年在想,你,将能成何呢?”
尚行惊讶,心里一低,沉沉的说:“师父啊,为尚行操心的多了。”
尚行难受,师父已然至此,却仍为自己费了太多心神。
师父继续说道:“人之七情六欲,最让人销神,快死。
我养你教你至今,不忧你其它,唯独忧你为此不祥了。”
尚行听了,急忙说:“师父,何必忧虑啊,
我学了死道经,心神坚定,外魔难侵,七情六欲当是浮云了。”
师父听了尚行的话,似是听了笑话般,浅笑着微微摇头,又说道:“
你未曾接世事,只在书中读了,此刻把七情六欲说作了浮云,
却是闹虫爬山,横在一角,端是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