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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考试，秦布莱睡的越来越晚，上个礼拜的随堂考他和秦为宜分数差的越来越近，让他也越来越有危机感。
他不仅不能让秦为宜超过他，他更要为了状元而努力。
秦为宜看似平时不努力，在班里也不像秦布莱那样所有的时间都扑在课本上，但秦布莱好几次半夜上厕所经过秦为宜房间时都能看见从门缝里透出的光。
秦为宜这种表面让你觉得他不好好学习，私底下却非常用功的模样，秦布莱知道是为了迷惑自己。
初中时他就被秦为宜这种表现给忽悠过，导致秦布莱放松警惕初二下学期期末考就被秦为宜超过了。
那是唯一一次秦为宜超过他，那以后秦布莱一点儿也不敢松懈。
秦布莱明显感觉到自己瘦了许多，还好校服裤子是松紧带的不影响穿着。
他从衣柜下面拿出一个鞋盒，打开里面都是钱。
这是他打工存的钱，为了上大学。
他还没有成年，办不了银行卡，只能用这种方法存钱，他数了数，一共有两万一千二百四十块，他不太清楚大学学费，但也应该够大学第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吧。
他想要辞掉书店的工作，马上就高三了，他应该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了。
从鞋盒里拿出一千块，想了想又把那两百四十块一起拿了，把两万块分成一万一摞用纸包好小心放进鞋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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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书店经理说过要辞职，经理是个好经理，同意他做完这个月就放走他。
秦布莱下了班去了趟附近的商场，从一楼逛到五楼，最后买了一瓶一千一百八十块的香水。
一路上带着期待与高兴，回到家秦瑶和周军坐在客厅看电视，秦布莱拿着香水递到秦瑶面前，“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秦瑶歪着头靠在沙发里，用下巴指了指茶几，“放着吧。”
秦布莱没有放茶几上，坐在秦瑶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妈，你拆开看看，柜员说如果不喜欢味道还能拿去换。”
秦瑶拿着遥控换台，眼神扫了眼秦布莱手里的香水，“能换应该就能退，拿去退了吧。”
语气冷淡又疏离，秦布莱喉咙滚了滚。
“你不喜欢吗？”秦布莱拆开包装拿出香水，在空气里喷了一下，“妈你闻闻，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秦瑶皱皱眉在鼻子面前挥了挥手，“不喜欢不喜欢，退了吧。”
秦布莱手指一僵，慌忙的又将香水装好，“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我明天拿去换。”
“你妈的意思你不懂吗，”周军在一旁开口，“你打工挣了点钱也不容易，你好好存钱上大学吧，毕竟明年我们就没有义务再养你了。”
“不是的，”秦布莱嗓子有点堵，“这钱我还是能挣的，妈的生日礼物我怎么能不买。”
秦瑶被他弄得不耐烦，站起身要走，秦布莱拽住她的手，“妈，你收下......”
秦瑶厌烦的抽开手，挥手不小心打掉秦布莱手里的香水，香水磕到茶几又掉落在地毯上，液体从盒子里沁出来进入地毯，染湿了一片。
秦瑶皱皱眉跨过香水走了。
浓烈的香水飘散在整个客厅，秦布莱在柜台时试闻香水的时候最喜欢这个味道，这会儿他只有反胃的感觉。
难怪老妈不喜欢，一点都不好闻。
周军默默摇头叹了口气，“秦布莱你何必呢，本来还能退，这下好了。以后啊别花钱给我们买东西了，有钱自己存着吧，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周军关了电视也走了。
李红新从厨房里出来，捡着地上的碎片，“你快回房写作业吧，等会方姐看到又要念叨你了，我把地毯拿去洗洗。”
秦布莱眨眼，一滴泪快速落下滴在下巴上，他偏头擦了擦眼睛，低头拿着书包，梗着嗓子道，“谢谢李姨。”
回到房间关上门，秦布莱跌坐在门后，发了会愣，在书包里摸出一颗糖果剥开吃了。
连吃四五颗糖才压下去嗓子里的哽咽，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凳子上开始写作业。
写着写着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染花了他的试卷，秦布莱放下笔，推开试卷趴在桌子上低声抽噎。
他骗了明尤，糖果根本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