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日娜理了理白音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那还有一只兔子呢？”
白音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是兔子弟弟！！”说罢白音张着嘴，思考了一会，“啊，父汗和阿爹，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弟弟啊！白音想和弟弟玩！”
顾卿一愣，立即红了脸，虽说童言无忌，却也没想到儿子竟会这样说。
来草原已经近四年，虽每夜和且莫胥睡在一个毡帐里，但二人并没有夫妻之实。记得初来草原的夜晚，篝火晚宴后，自己紧张得坐在睡榻边，但且莫胥告诉他，“在你爱上我之前，我不会碰你。”
对且莫胥的体谅，顾卿感到十分愧疚。一个血气方刚的天乾，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四年来连一丁点逾越的动作都没有。
眼下，白音突然说出想要弟弟的话，顾卿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且莫胥觉察到顾卿的迟疑，笑着说，“父汗和阿爹都只宠白音一个，不好吗？”
白音撇撇嘴，“那别的孩子都有弟弟嘛！”
萨日娜赶紧过来替二人解围，试着转移白音的注意，“小白音啊，那你是更喜欢阿爹还是父汗？”
白音没有任何考虑，张口就说，“都喜欢！可是父汗说，喜欢阿爹就是喜欢他，所以我最喜欢阿爹！”
听了儿子的话，顾卿有些意外，且莫胥竟然说过喜欢自己就是喜欢他这样的话。顾卿低头温柔地笑了，这个男人总是在很多细节上让他感到意外。
下人们提着水桶进来，萨日娜说，“单于，水备好了。”
顾卿对萨日娜说，“你带着白音去和小兔子玩吧，我来伺候单于就好。”
且莫胥听到顾卿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之后假装没听到般继续解着衣带。
萨日娜抱起白音出了毡帐，顾卿便来到且莫胥面前，伸手帮他解衣裳。由于平日里要骑马射箭，吐浑人的衣物不似大盛那般宽大且长，大都短小精悍，包裹着天乾的身体，显得极为强劲。
且莫胥的身体肌肉十分饱满，蜜色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他的体温很暖，整个人都冒着雄性的热乎气儿。
顾卿将巾子用水沾湿，一点点擦拭着他的身体。那精壮的腰部，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极深。
吐浑男性崇尚武力，天乾身上的伤疤会被视为荣誉的象征。且莫胥南征北战多年，身上有伤再正常不过了。
许是天乾的气味让顾卿的脑袋发了昏，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触碰且莫胥腰间的伤疤。
且莫胥猛抽一口气，下一刻，宽大温暖的手掌便握住了顾卿的手。
顾卿觉得一股热流瞬间从心口冲出，迅速流向全身。这些年，且莫胥对他和白音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不由自主地，顾卿轻轻向且莫胥靠去。且莫胥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他一脸克制地低头看着顾卿，想从顾卿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顾卿又红了脸，不禁暗暗笑起自己，最近和且莫胥在一起时，自己害羞的次数分明多了起来。
他垂下头，且莫胥只能看到他的后脖颈，那里的皮肤也染上一丝羞怯的红，散发着顾卿的地坤气息。
顾卿害羞带怯的样子，让且莫胥一直以来困在心中的野兽脱了缰。
且莫胥猛地箍住顾卿，一手捧起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