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和桑席·撒克里暧昧,还是索要镜子,都是为了确定妹妹兰莉莉在不在这间医院。
根据克雷观察,这里每到三个钟就会有一批护士经过,她们会粗略的检查每间病房的患者。
克雷看着病房内的挂钟,六点将至。
克雷迫切的想询问兰莉莉的消息。
护士们来了,克雷这一次也没有看到桑席·撒克里。
克雷的脸紧贴着栅栏,眼角斜光看到隔壁满脸胡茬的男人抱怨这里不公,说要把这间医院曝光,把他们全部告上法庭。
大声的叫嚷却被护士一触倒地,高跟鞋肆无忌惮的踩踏,掌掴。
那群护士竟然随身带着电棍。
等护士走到克雷的面前,脑海里那些咄咄逼人的话却卡壳,一个字也蹦不出。
克雷一下子想到了斯坦福监狱实验,环顾四周,没有任何患者输液,这些所谓的护士也没有护理基础。
护士是假冒的,我自己也没病,患者也是假冒的……这又是一次科学家组织的一次人性实验吗!
既然是人性实验,克雷试着带入患者身份,小心翼翼的向护士询问道:“请问,我的手术已经完成,还有多久才能康复出院。”
这次轮到护士们发愣,在她们的扮演游戏中,显然没有涉及到康复和出院这两个词。
克雷慌了,这是一所无法离开的医院。
“莫名其妙。”护士敷衍了一句,丢下盒饭就离开了。
克雷发了疯一样跑到隔壁病床,扯下傻子手臂上的吊牌,上面写着,兽印完全切除。
克雷迫切的想要见到撒克里,这个鬼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八点,所有患者被驱赶到广场进行自由活动,克雷和傻子也不例外。
围墙站着一列持枪的联邦军人,翻墙的人会被一枪打回原地,鲜血四溅,过一会儿,又会站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夕阳下的围墙坝子里,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患者,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患上了麻风病,看上去像是被医院收留的幽灵。
克雷没病,他可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院子里走街,不过有个好消息就是,在这些人里面,没有看到兰莉莉。
院子里举行着搏击比赛,这是联邦军人强迫的,这里和监狱没什么两样。
克雷趁着联邦军人注意力都被分散,借着尿遁骗过护士,悄悄咪咪的躲进走廊。
在院子里没有看到给克雷进行手术的医生和桑席·撒克里。
克雷想找到桑席·撒克里,从她哪儿弄纸和笔,给兰莉莉写一封信。
顺着指示牌,克雷找到护士休息室,但是并没有看到撒克里,走过前台,挨个在病房里寻找,都没有发现撒克里,还差点被白袍子医生发现。
躲起来的克雷靠在墙上,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像是无数惨叫叠加在一个音频,混成了一个发音:破。
震的克雷精神恍惚,脑袋昏昏沉沉。
还有患者在医院!
克雷不确定那个声音是不是来自兰莉莉,忍着呕吐的冲动,克雷再次仔细辨别。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一个人的心跳声,隔着十秒,缓慢又孔武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