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种在公交车上给他们让座的大爷大妈,白荠都惊呆了。
“你…你…你…他们追我干嘛?”
白荠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情况。
那这他飞奔的男人回过头,白荠睁大眼睛看着,有些不确定的喊道:“谭…谭尘子?”
真的是谭尘子,昨晚屋子昏暗,怎么注意过谭尘子的模样,而且昨晚上他穿着道袍,而今天,他暗黄色的道冠已经摘了,露出了里面墨色蓬松二八侧分刘海,脸部线条修饰的干净利落,整张脸清新自然,上身浅蓝色拼接卫衣,和白色牛仔裤,整个人比起昨晚上起码年轻了十岁,妥妥儿的一个阳光高中生。
“怎么……不认识道爷啦?”
白荠………
好吧,他承认这人就算换了那张皮也还是那德行。
“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音乐的声音太大,白荠只能扯着嗓门大喊,他们一路跑身后的大妈大爷一路追,一路骂,所过之处骂声一片,鸡飞狗跳。
“因为…你手上抱着的音响是他的的!!”
谭尘一也发声回道。
白荠恨不得把谭尘子一巴掌拍死算了,合着这傻子是抢了人家广场舞大妈的音响扔他怀里了!
“停下!”
白荠冲谭尘子喊道,两人两步一顿的瞬间,白荠把手中的音响往街边一个正在弹棉花的店里扔去,音响落单棉絮上时,白荠终于摆脱了这魔音洗脑。
又跟着谭尘一跑了两条街,才算彻底甩开那些大爷大妈。
他这相当于真实体验了一把什么是速度与激情…白荠气喘吁吁的看在小巷边上,差点儿背过气去。
谭尘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不容易能说话的白荠,一个健步闪到谭尘子身前,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有病啊谭尘子!”
“好好儿的……抢人家音响干嘛!”还好死不死的扔自己怀里!
谭尘子被白荠拍的一趔遣,后背抵上着巷子冰凉的墙壁。
“我抢他们东西,还不是因为她们跳广场舞吵着我睡觉。”
他住的酒店下面就是一个时代广场,原本想着明天就回山了,晚上早点儿睡,谁知道,那些人跳舞把音响喇叭开的那么大,吵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就……就成了现在这样。
抢了音响就跑,路上撞到东装西望的白荠,想整整他,所以就直接把音响丢给他了,谁想到这傻子居然抱着音响傻站着不跑,最后还得自己去救她。
白荠弓着腰,手撑着膝盖,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一颗颗稀疏黑点。
这是雨点?
要下雨,白荠不想跟谭尘子废话,还是先去找那个学区房吧。
“唉?这天都黑了,你还要上哪去呀?”
谭尘子看白荠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立马快步跟上。
白荠立在岔路口,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该走那边。他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这些城里人都喜欢把街道修的一模一样,连种的绿化植物都一样。
“谭尘子,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栋楼在哪里?”
白荠抬头看向他身旁的人。
“额,去哪儿啊,早说嘛。”
“反了,走那边。”
谭尘子说着话,抬手勾着白荠的肩,把人倒过来,然后轻笑道:“反正我今晚上也没事儿,”
“跟着过去看看热闹,白小荠不会嫌弃吧。”
白荠心道这人还真是自来熟,谭尘子跟不跟对他都没什么影响,随他去吧。
刚刚跑出的热汗被凉风一吹,冷的他忍不住把校服外套裹紧。
“别乱叫。”
“我不…”
………………
白荠和谭尘子轻而易举的进了那扇贴着封条的防盗门。
由于六天前,谭尘子给现场做过特殊处理,并没有人发现他们来过,警察为了保证方便后续现场勘察,这屋子里的东西和他们那晚来的时候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
白荠和谭尘子合力和在二楼那具曾经躺过骸骨的席梦思上设了个招魂阵。
百鬼反噬,形损鬼消,只有等到头七回魂夜里,他和谭尘子合力做法,说不定还能召回几丝残魂。
书桌做成的简易祭坛上,瓜果,牌位,香烛,还有明黄色,用红黑笔墨描绘出“ 太乙救苦天尊,華幡接引天尊”的两张招魂幡,幡底太极为面,下绣花鸟图腾的流苏,被窗口吹进的风带着起起伏伏。
白荠把祭坛设好,随后和谭尘子一起使出七星九宫步,指尖同时扬起符纸在红烛上点燃,配合结印手势往那张床上丢去,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力做法事,可配合的却是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发眼法耳阴阳分明”
“急急如律令 … 开!”
阵法开启,收势立定,窗外凛冽的风携着雨点呼啸,白荠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床上逐渐现行的白色虚影,也在着寂静紧张的气氛下,终于见到了那个同学口中的好学生—顾勤峰。